2012年5月29日

Grimm: Quiet Little Voices(19/50)


quiet little voices by we were promised jetpack

Q開頭的歌非常難找。恩。
這樂團的團名也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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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Quiet Little Voices // 安靜而破碎的聲音們



然後。


然後的日子裡,城市一直在下雨。


雨並不是城市的常態,尤其是這樣連接下來一連串的陰沉雨天,城市的天氣一直都舒適宜人,在這個季節中,雨通常只是午後帶來清涼的細碎雨絲。


他收起雨傘步上台階,抖去傘尖的水,推開教堂的門。


一如這幾個禮拜以來他習慣了的常態,那個身影已經待在角落。這個時間的教堂通常不會有訪客,不管來自哪個世界,人類世界的,格林生物的世界,不會有誰想在這個時候到教堂來。



角落的身影抬起頭來看他,靜靜一眼當做打過了招呼。
晨曦的光線中,寶石一般的翡翠綠,那眼睛的色澤。他習慣給這人的稱呼,像所有其他的格林生物一樣:綠眼睛的格林,勝過他的人類名字Nick Burkhardt,他的人類職稱"警探",或是他在這邊的世界的身分。



王。



不,不是王,他本人也似乎從不打算承認這個身份。而王族那邊,也還沒有討論出到底怎麼安排他好,長老們慌了手腳,議會一片混亂,這些日子以來他看著那些作威作福慣了的老傢伙們爭執,慌亂,不知所措,突然理解了Sean Renard為什麼總是想盡方法對抗這些傢伙。



……看這些傢伙們慌亂,其實滿有趣的。



要不是他心中拉扯著的痛楚太過深刻,他幾乎就要當場笑出來。他滿想讓Sean Renard也看到這幕的,嘿,你成功了。想講類似像這樣的話。不過長久以來和身上的咒印禁錮相處的結果,他能夠默然把這些情緒都藏在心裡。執行Sean Renard交代的命令。



如同那傢伙繼承的名字,Renard是狐,狐的本性就是狡猾和多變。看上去是很不負責的把一切全撒手丟下,但後續一切其實他全算好了。



知道長老們會有什麼反應,知道要對他們說什麼,知道敵人們哪個會先攻過來,甚至也知道他的聯姻對象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包括他自己,也一直都在Sean Renard的算計當中。



知道他會願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接手其他的事情。



然後,把眼前這個,像個異世界存在,格格不入的GRIMM,推到他跟前。



GRIMM平靜以對。沉默的側影有幾分Sean Renrad的影子,或許是因為相同的力量調性,或是相同的圖騰紋章。面對長老們的尖刻質問,GRIMM的作法也跟多年前,第一次走入議會大廳的Sean Renard如出一轍。



聆聽,聆聽,聆聽,沉默。當對方開始丟擲怒意大吼大叫的時候,手一揮,砸下整座城市的影子力量,沉重的壓迫感和鋒利的刀尖,他的綠眼睛看上去依舊溫和,但你能清楚讀出他在生氣。



很生氣也很傷心。



「安靜。」GRIMM那麼說。而他看到GRIMM頸側那個圖騰紋身,只完成了一半,那代表他只得到了一半的城市。



或者說,只接受了一半。



「我不覺得我是王。我對你們一點也不了解。」GRIMM繼續說,他對長老們,也就認真說過那麼一次話:「但是我不會放棄這個力量,也不會放棄這個身份。」



然後GRIMM收回力量,半完成的紋身隨著力量的收回而消失。壓迫感散去,那股以為見到Sean Renard的錯覺也消失了。



--很像。雖然下一秒就能意識到:這是另一個人,但還是免不了在第一眼把這兩個人重疊在一起。



相似的沉靜方式。他步入教堂,走到GRIMM跟前,GRIMM身旁散落著幾張畫紙,鉛筆素描,有些是城市的角落,有些是人類,有些是格林生物,GRIMM繼續畫著手上那幅,鉛筆的聲音輕輕擦過紙張。



「今天好早。」他開口。



「休假。」GRIMM單獨面對他的時候,還是用人類的規矩在交談上,不用什麼階級尊卑或是禮節之類的,就是兩個普通人類。「警局那邊。」



他覺得GRIMM應該更早就來了,清晨或早在他出門之前。



「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GRIMM開口問,淡淡的語調。頭也沒抬就繼續畫著他的畫。他問過GRIMM他在畫什麼,『城市』,GRIMM那樣回答他,這個城市。



那些素描栩栩如生,乍看之下就像是照片。



他其實還滿喜歡當中的某幾幅,那幾張由高空俯瞰的視野,什麼東西都變得很遠很遠,像是靜止了一樣。清晨的,還沒開始被忙碌淹沒的城市,清新的空氣,充滿希望的晨曦。GRIMM的素描只是黑白灰階,但仍夠由其中想像色彩。



他瞥了一眼GRIMM手上的畫紙,一對深黑色的巨大羽翼。GRIMM放下筆,抬起頭來看他。



他臨時決定把關於長老們的話語還有其他的零碎的王族的事情吞回去,改了另一個問題:「他還好嗎?」



GRIMM微微一笑。「差不了多少。」



那笑容是每次GRIMM站到Sean Renard跟前時會露出的笑容。陷入深深睡眠當中,生死未卜的王,用了太多的禁忌咒術,不斷的,不斷的把自己拿出去當交換條件,那名蒼白瘦弱的少年換到了力量,成為強大的王,換到了城市的統治權,換回了自己心愛對象的生命,剩下來給自己的卻永遠是零。



Sean Renard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給自己,剩下來跟前的這個緊閉雙眼的軀體,或許只是一具空殼。



當他看著GRIMM用那樣平靜的笑容注視他的王的時候,偶爾,覺得自己能夠原諒這樣,突然丟下一切不管,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讓長老們就範的任性。



是的那就是任性。



但那傢伙都用生命來換得這麼一點點任性的空間了。



「你可以說你本來想說的話,」GRIMM對他微笑,「沒關係的。」



他沒回答,他從沒掩飾過對GRIMM的厭惡,或許那也不是厭惡,但就只是無法喜歡。他想要求見Sean Renard,但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他是不能單獨見王的。



GRIMM才是那個與王並行的人。


某些他註定永遠無法觸及的高度。
他不會跨越的身份,也不會選擇的反抗模式。Sean Reanrd總是在反抗,而他跟前這個GRIMM亦然。Sean Renard拒絕安排好的規矩,而GRIMM,拒絕接受Sean Renard為他安排好的一切。



保留了剩下來的軀殼,靜靜這樣每天花一點時間待在這裡,守護著。



「就像他之前守護我一樣。」



把他看到的城市用他的方式紀錄下來,一點一滴。順著Sean Renard的規矩維持著這個城市,等待。等待或許某一天。



或許某一天那個軀殼,會再度回歸他們的王,他的王。



「你不會想聽王室那邊的事情。」他最後出口的是這個:「就算我說了,你也從不會給什麼指令。」



GRIMM不表示否認:「你能做得比我更好。和他們打交道,那些東西。」



「但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能學到一些其他的東西。」



「學到什麼?」



「他的世界。他面對的人,他面臨的難題,他的作法……」GRIMM停下來:「這些。他絕對不會告訴我,但是你會。」



他一挑眉:「喔?」



「因為你討厭我。你也沒有保護我的理由。」GRIMM微笑:「而我呢,想知道守護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要做到些什麼,才能守護一個人。」



「或者說,」GRIMM看向他,漂亮的綠色眼睛裡頭堅定的神情:「守護這個城市。」



他沉默幾秒,「……我永遠不會承認你為王的。」



「我從來就不是王。」



「我只是Sean分享了王的視野的幸運對象。」



他思索那幾個字,心中徘徊出現的,卻還是那個緊閉著雙眼的空殼。
至少這傢伙,雖然很難喜歡但偶爾,在他聽起來像是Sean Renard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或許GRIMM真的能辦到。


帶給那個總是退得遠遠的孤寂身影一些什麼。


就像他能夠那麼輕易的,漫不在乎的直呼王的名一樣。



「你的確,很幸運。」






---0529,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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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這一串下來我想就打句號了。
不是END但就是句號,之後王會不會回來,靈感來找我了再說(喂!)


我要開始補劇吐槽了。……


Nick先生其實很會畫畫,神父先生一直都沒有再出場。
模糊的印象最後就只剩下這樣…


我不知道波特蘭的天氣真的長什麼樣。
我是個今天下雨我的故事裡就會下雨的人(喂)
今天的雨大得像倒水,海的顏色都變了。


想要一種,靜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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