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7日

Grimm: Pistols At Dawn(18/50)



球球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裡關於過了六個月我竟然還沒更到20…
這個夢好可怕啊幹。


這首歌是Kasabian的,雖然歌詞和感覺不大對但我喜歡歌名。
在晨曦中,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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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Pistols At Dawn //  嘿,我們的城市




手指因纏繞其上的絲線而疼痛。絲線纏得很緊,其中幾道割出了血。



Adalind在心中計算效忠於王室的日子,從最開始踏入議事大堂到現在,從和角落的那名蒼白少年對上視線開始,到他登基的那天,對他躬身行禮,那個時候那身影已經變得高大而強勢,利刃一般的壓迫感。



她跟隨那個身影來到這個城市--真正踏入這個城市。這是Sean Renard的用詞,「我們都努力模仿人類的外表,努力假裝人類的樣子,何不乾脆真的,融入人類的生活?」



「既然那麼想當人類的話。」



說那句話的Sean Renard聽上去很不屑,年輕,張狂,倚著他在波特蘭最高點的王座,漫不在乎的把玩手上那張長老發給他的命令公文。



說到人類。Sean Renard是所有他們格林生物裡頭,偽裝得最像人類的一個。



展現真身等於展現他們真實的一面,等同於展露本性,失卻理智,失卻組織能力,掉回他們始終擺脫不了的原始獸性--單純只為了殺戮而殺戮,只有進食和睡眠的單調生活。



而Sean Renard從來沒有展露過他的真身。一次也沒有。即使是被長老惹怒的時候,戰鬥的時候,瀕死的時候,他都一直維持人形。換言之,他一直冷靜的,抓著理智。



他一直退得很遠很遠。



Adalind曾經希冀自己能擁有GRIMM的視野,只是為了滿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的好奇心。王室成員的確擁有不一樣的地位和力量,但他們同樣還是格林生物。Adalind看過不少王室成員的真身,巫女的咒術幫了她不少忙,不過她的咒術對Sean Renard無效。



他從來不曾,認真的介入眼前的世界過。Sean Renard視這一切為一盤棋,他是棋手,棋手是不會跳到棋盤上和棋子們同進退的。而棋子,也永遠不可能知道操縱的那個傢伙長什麼樣子。到底在想什麼。



即使她是個不及格的,努力想打破規矩的棋子。



Sean Renard對她下的最後一個命令,讓她站在這裡觀看這場戰鬥;你不準讓他死。他說,她淡淡挑眉而他重覆,不要讓我殺了他。



你之前命令我殺一個GRIMM,現在你命令我保護一個GRIMM。她說,Sean Renard的表情讓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她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那個表情在她心中徘徊著,於是就算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默默從深夜開始,環著天空拉起法陣,最簡單的保護咒文,夜晚的露水打溼她的衣角,指尖回傳陣陣冰涼。



--我殺了你的姊妹。現在,你也有機會可以復仇了。



她點頭,但在心裡搖頭。重點其實並不是復仇,Sean Renard讓她間接和GRIMM聯手,她限制住王的實力,GRIMM負責攻擊。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在做什麼?所有你曾經說的,想實現的那些理想呢?想打造的那個城市呢?



你放棄了嗎?她想這樣問,而抬起頭,清瘦的男人出口的是別的東西。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承認我是王。」他看向她,她第一次在這男人眼裡看到溫柔:「但是我很感謝你一直,跟在我身邊。」



「閉嘴。」她轉過頭去。能聽到背後男人一聲輕笑。



然後現在,現在她在晨曦中看著這男人從高處墜落,波特蘭的天空是如靜止一般的藍,將亮未亮的迷濛讓一切都像淡彩,從灰藍到靛紫,到若隱若現的橘紅。高空的風大弧度的拉扯著男人的白衣,她的法陣回傳土地的哀傷給她的手指,尖利的疼痛。



這片土地敬愛它的領主。為他的痛楚而痛楚,因他的哀傷而哀傷。



這是強烈而巨大的情緒,Adalind還沒碰過這樣連她都控制不住的強烈力量,彷彿某道鎖被崩斷了,所有壓抑著的力量一股腦兒的衝出來,彷彿整座城市都在晃動。她的手指劇痛,而更痛的卻是胸口的窒息感。



--不要。



她閉上眼睛,下意識拒絕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整場戰鬥當中,她一直都不是很專心,讓自己遠遠的盯著畫面,而心思陷在回憶裡,她甚至覺得這是一種背叛。背叛她,背叛王室,將了長老們一軍,背叛Sean Renard給自己的承諾。



那男人,曾經不顧一切想要當上王的。




然後,展翅的破空聲。



Adalind嚇了一跳睜眼,巨大的黑色雙翼映入眼簾。摭蔽了大半的視界,在抹散了淡藍漸層的天空裡,那剪影一般的深黑特別醒目。



鴉。王室三名守護獸之一,鴉。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但那羽翼比鴉帶給她的形象更加鮮明,更巨大,更有壓迫感,也更加美麗。



集合了城市所有的影子,和所有城市的靈魂的色澤。



Adalind一時看得呆了,啪一聲手中的絲線崩斷,她對GRIMM的保護消失,於是現在Sean Renard能夠碰觸GRIMM了。她看著那對黑色羽翼收攏,往下俯衝,看著長長的鎖鍊甩出,叮噹清脆的金屬聲響,看著Sean Reanrd在晨曦中的真實相貌。



鮮血染紅他的白衣,那眼神和當年那個角落的少年如出一轍。



黑色的羽翼覆蓋他身側,手臂,頰側一路延伸到頸子,獸化的眼睛淺得像金色,尖利的虎牙,尖利的長爪。



Sean Renard刷地出手,伸出的手臂鮮血淋漓,擋在GRIMM和GRIMM手中的利刃間。同時也發出疼痛的嘶聲,獸類的尖嘯。Adalind突然明白了王室以這個名字稱呼這男人的意義。




「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綠眼睛的GRIMM說。鮮血順著黑色的羽翼滴下,解除理智禁錮的Sean Renard只剩下尖銳的殺意,但也全身是傷,虛弱而重傷,野獸最危險的狀態。



「如果我認真想殺掉自己的話,你就會救我。」



Adalind開始感到狀況不對,眼前的Sean Renard是她完全陌生的存在,是頭野獸,失卻理智前這頭野獸給自己下的最後指令是接住跟著掉下的GRIMM,再然後,現在他就只是一頭瀕死的野獸。



而她接收到的命令是,保護GRIMM的安全。



「既然這樣,你又怎麼能夠要我殺你?」



綠眼睛的GRIMM似乎對這件事毫不在意,對於跟前的Sean Renard的樣子,慢慢褪去理智,只剩下殺意的眼睛,背後伸展開來的巨大羽翼。手一揮,尖爪擦過GRIMM的頰側,GRIMM往後蹌踉幾步,但站穩之後下一個動作又是往前。



「殺掉你太簡單了,你不覺得嗎?」



尖嘯聲,尖銳但是虛弱,已不再是Sean Renard的巨獸試圖攻擊,但因為傷得太重,攻擊揮空。GRIMM絲毫不在意那個,也忽視滿佈的鮮血。他直直看入那雙金色眼睛。



「這麼簡單就逃走,一點也不像王應該要有的樣子嘛?」



「你才是這個城市的王,我不是。」GRIMM頓了一下,他現在湊得很近了,他跟前的野獸試圖後縮,但因他的動作而停頓。GRIMM伸出雙手,環上跟前傷獸的頸。「你才是那個和這城市結婚的人。」



他沒有再收到其他反抗或攻擊,安靜下來的野獸已經失去意識,失卻了原本的力量支撐,靜靜倒在GRIMM肩頭,從Adalind的角度看,幾乎也看不出來生命跡象。GRIMM的身上跟著染滿鮮紅。



「我想嫁給你。但是並不想要嫁給這座城市。」



GRIMM繼續說,微笑著,似曾相識的平靜,Adalind也在Sean Renard身上讀到過。



「嘿,你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妻嗎?」



「我寧可你活著,然後一輩子活在對我的虧欠裡,繼續愛著你的城市。」



「這是個很美的城市,」




GRIMM的聲音跟著風一起,迴盪在逐漸明亮的湛藍天空裡:「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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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我把END打在這裡。
我覺得這就是最漂亮的,也是最作弊的結局了。


happy end,他沒死,bad end,他死了。



這長長牽了這麼久的東西END掉之後,就是我補劇和吐槽另一個哀傷的開始。
唉唷我自己都還捨不得這個王。



黑翼的描寫是想留給天使的。


你問我究竟王的真身長什麼樣,
……就你心中覺得最完美的那樣(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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