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30日

Grimm: Marry a Mermaid(15/50)

劇透訪談裡Sasha說,不會有Cap的真身出現。
因為不會有隊長的真身出現所以Cap也不會顯露出真實性格。
不會顯露真實性格所以當然你看不出來他會是好人還是壞人。

現真身=顯示真實性格這個梗這麼好用我以前怎麼都不知道……(來不及了)


給誰,你知道的:)

--


15. Marry a Mermaid /紋身,海洋生物





「Are you sure about this?」



這大概是第三十遍Nick聽到這個問題,而他已經快找不出字詞來完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說服他遇見的一個,又一個,格林生物,或說,皇室成員們。



他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對面前他見過幾次的捲髮女子,王的姊妹,Sean Renard不久前替他介紹過她的名字,但要記得的家族成員實在太多,幾分鐘內名字一個又一個塞過來,像某種轟炸。



「再多一個人問我,我就要後悔了。」他捲起袖子,把手伸到台上,女子用指尖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持沾了酒精的棉花擦過手腕內側,然後她放下棉花,拿起一旁細長的針。



Nick別開視線,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盯著還是有壓迫感。



「皇室很久沒有這樣,和Grimm的成員,發展,這麼親密的關係了。」她微笑,斷斷續續的停頓像是在思考:「手放好,別動。」



「我還沒對皇室以外的人做過這個呢,不過我想Grimm的成員忍痛能力都不錯?」她一邊說,手上動作不停,第一針刺下去突如其來,Nick差點沒跳起來。



他本能想縮回手,被女子一把抓住,死死按回台上。「我說了別動,長這麼大了,別像個小孩。皇室不會承認這樣的成員喔。」



Nick覺得她的腕力和剛剛那一抓比針刺下去更痛,他握緊拳頭,深呼吸,繼續移開視線:「你讓我很緊張。」



「你應該看看Sean Renard把你帶回大門時,長老們臉上的表情。還有他的發言炸翻議會的樣子。」她微笑:「恭喜你,紋章烙上去之後,你可以正式成為王室的眼中釘了。」



「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要讓你成為王室的一員。」她的眼神飄向他的手指:「你都把戒指戴上去了,不是嗎?」



Nick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戒指。跟著回來的是記憶,托起他的手,輕柔而慎重的。男人一把將他擁入懷中,他感受到的,深深沉重的吐息。



「哪,告訴我你怎麼說服他的?」



「……其實,我也不確定我到底有沒有說服他。」Nick說,皺了皺眉,女子的動作因他的話而停頓了一下,那讓刺在手腕的針更痛。他倒抽一口氣,把疼痛感壓下去。「他瞞著我,某些事情……我想。」



空地的風很冷,而男人的擁抱溫暖。但他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
男人的手指撫過自己的手,有那麼幾秒他以為男人會如他所要求的,如他所期待的,為他套上戒指,但男人最終只是靜靜握緊他的手。



「他沒答應讓你成為他的伴侶嗎?」



「他什麼也沒回答。」



「……去弄明白它。」女子聲音的強硬把他拖回現實:「你最好動作快點。」



「什麼意思?」



「因為今天晚上他的未婚妻會過來宮裡。」她冷冷瞪他一眼:「別那麼驚訝,每個王都有個未婚妻的。」



「你得明白一件事,王室的婚姻並不是你愛他,他愛你這麼簡單的事。成為他的伴侶,你也得到一半他的領地統治權。很多人都想要那個地位喔?」女子微笑,但Nick覺得她聽起來很生氣:「或許你得和那個未婚妻打一架?但我比較想建議你一拳打醒Sean。」



「我不懂,如果他不想要我成為他的伴侶,為什麼還要帶我回來?」



「保護你。」她聳肩:「或是等你逼他答應。」




--




Nick踏入寢室的時候,Sean Renard正對著窗邊發呆。他知道Nick進來,知道Nick會找到他,烙上王室的刻印之後,Nick就對他體內分了一半去的那份力量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換句話說,可以和他一樣, 感受到整個城市的脈動。自由在影子間來去。集中精神的話,Nick也能切確掌控他的位置,就像他能隨時感受到Nick在哪裡;他們共有相同的生命,共同背負相同的重量。現在,視角也差不多平等了。



--很久以前,Grimm和王室是並肩戰鬥的。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是動物。即使我們擁有最多的人類成份,我們依舊是動物。你覺得人類能夠和我們和平相處嗎?Sean。』




「嘿。」Nick的聲音小心翼翼響起,他回頭,第一眼就看到在手腕內側烙上的紋章。




代表王室的黑色羽翼,代表生死交界的鴉,他的姊妹選擇了和他一模一樣的守護圖騰;Sean Renard從十七歲的少年時期開始看那個紋章到現在,但不曾見過它在別人腕上的樣子。



不曾見過它出現在,他希冀擁有的人身上的樣子。彷彿是他在那上頭下了專屬自己的烙印。並且,他自己才看得懂的。他微笑,帶著小小的成就感。



--『這個Grimm不一樣。』




「痛嗎?」他問,Nick甩了甩手,走到他身邊。給了個拖長音的回答。



「痛~~~死了。」綠色的眼睛望著他,笑得燦爛:「到底是誰發明這一套殘忍又麻煩得要死的酷刑的?」




「歡迎來到美好的舊時代。」他伸手輕撫Nick的頭,手指爬梳過柔軟的髮,現在他回復了王的身份,但有些事習慣了,太過美好,沉進去就捨不得放手。



Sean Renard想著自己會有多懷念。 這樣的交談時光和這樣的氣氛。




「真難想像你活在這樣的世界裡。」Nick湊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望去。然後發出一聲驚嘆:「哇喔。」



黃昏,初點上燈的城市。靛藍色的天空,慢慢漸層成深黑,底下再一點一點被逐漸亮起的燈光染成暈黃。他的城市,他的領地,「王」所代表的一切。



王的視野。現在Nick也可以看到了,某個分享他視野的存在。或許能看到更多,如果加上Grimm的力量的話。



「我從來不知道波特蘭有這麼美麗。」他聽見Nick喃喃自語,而他微笑。



「值得讓你為它付出一切,是吧?」



「我小時候,還不確定要不要成為王的時候,常常被問到這個問題,願不願意為這個城市付出一切。」他注意到遠方某串移動的燈光,是車,直直開往王宮的方向,他想那大概是今晚的客人。



「我說我不懂得付出一切是什麼。然後就被推到最高的尖塔上去,很高,一站上那裡呼吸都會困難的那種高度,然後逼著我往下看,叫我看清楚。這就是我要守護的城市的樣子。」



「付出一切,就是現在叫你跳下去你也要守住的東西。我說跳下去不就是死了嗎?得到的回答是,你不是想個方法別死,就是想個辦法就算你死了,你的領地也會平安無事。這樣,你才準去死。」



「這樣,你才有資格,坐到王座上去。」



Nick專注聆聽,偏著頭沉默思考的樣子勾起Sean Renard心中某些記憶,很久很久以前,他還有個同伴的時候,也有個,會用這樣的眼神,一心一意相信他的少年。



--那個少年現在已經成了失卻人格的殺人機器,他親手把他推進去的。



他曾經捨不得過,現在還是一道深深的,未結疤的傷痕。但要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那樣做,因為不那麼做,他就沒辦法成為王。



--我們的本質,Sean,你又覺得什麼樣的人類可以接受我們。



Nick的綠色眼睛靜靜望向他,漂亮的,寶石一般的色澤,澄淨天真無邪。



但是擁有直直看透心思的力道。



「你試著在跟我解釋,因為你和工作結婚了,所以即使把我帶入王室,你身邊也沒有我的位置嗎?」



Sean Renard一怔。Nick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理解了,可是,還是,不要。」






「不管你盤算的是什麼,或是你在做什麼。或許這些我全部都不能夠理解也不一定,但是我覺得,守護城市這件事不應該是那麼重的事。」Nick的視線飄上手上的戒指,他看著那抹亮銀套在他指間,看著和他自己腕上相同的紋章烙在那手腕上,新烙的痕跡,紅痕還未褪去,而墨水的顏色還不明顯。






「要是真的那麼困難的話。你也分了一半的力量給我了,把一半的重量讓我承擔,不就好了?」




「我知道這是很簡單的說法。或許對你來說太簡單,恩,我覺得舊時代中世紀那一套很迷人,但是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王就得註定要孤高。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就能守護好這個城市嗎?」



Sean Renard先是一怔,他沒被這樣反駁過,而接下來的衝動是想認真把眼前這名Grimm帶到議會裡去,讓那些長老看看他說話的樣子;當時他好希望自己能夠伸出手去,憑著衝上心口的熱度將Nick擁入懷裡。



雖然方向錯誤,但這名Grimm給了他肯定,相信,和力量。那雙眼睛堅定的視線告訴他,只要他願意,Nick會一直站在他身邊,成為他的戰力。



Nick相信他的夢想。用不著算計,用不著設局演戲,最單純直接的方式,他伸出手去,這名Grimm就會待在他身邊。



但是他已經喪失這個資格。




Sean Renard閉上眼,阻絕掉聲音裡可能透露出的痛楚。



「不,Nick。我背叛了你。」他把視線投往開入前院的車,那裡,車門打開後,會走出長老們為他安排的未婚妻。



他能感受到Nick的身子一僵,他制止自己伸手過去安撫。必需在讓Grimm受更深的傷害的之前,先把他推遠。不能讓他相信自己。



「你沒辦法原諒的那種背叛。」



車停了,車門打開。Nick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車中走出的盛裝麗人。



「我被訓練成連自己都可以犧牲,更何況犧牲我周遭的人?」他用微笑結束最後的吐實,說真話對Sean Renard是一件不習慣並且相當累人的事,但如果要告別的話,或許這會是好的告別方式。



最好是笑著的。「你離我遠點,會比較好。」





--





王室的婚姻總是帶著聯姻的性質。Sean Renard的姊妹告訴他,這次的聯姻是來自另一方的勢力。海裡的勢力,她說,海神的女兒,很難得的有權有勢大貴族。



Nick沒去晚宴,蹲在廚房對院子丟石頭。他的問題和手裡的石頭一起丟出去:「海神的女兒?」



「如果你想要我換成人類的說法的話,我想想……美人魚?」



Nick本能反應是噗哧噴笑,換來冷冷的一瞪。「美人魚?你說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魚的那種?」



「不要相信不齊全的資料。」女人看上去想拿什麼東西敲他:「你很好奇的話,走進晚宴會場去看啊?」



他那麼做了。但不是走進晚宴會場,而是等在晚宴結束後,溜到客房。他對記住一長串的人名不擅長,但對記下這整棟建築的地理位置和房間分配倒是頗快就進入狀況。



他敲門而看到來開門的女人有著尖尖的,像魚鯕的耳朵,頸側有鰓。皮膚是藍色的。視覺上的衝擊讓Nick差點想甩上門,好在這個"真身"的狀態只維持了幾秒。



他看到一名藍眼睛的女人,眼睛大得有點可怕。



他禮貌的自介,女人的視線停留在他腕上的王室刻紋,然後又移開。你就是那個Grimm,她說,原來你就是,那個Grimm。喃喃自語好像Grimm是個咒文。



「進來吧,我一直好奇Grimm會是什麼樣子。」



她比Nick想像中要來的大方,也似乎比Nick想像中要來得年紀小,莫約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這樣的年紀要結婚?Nick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果然是處處舊時代的世界。



「讓你失望了嗎?」他問。



「沒有,雖然第一眼看起來很弱,也幾乎不具備Grimm的技能。」她一頓:「但其實很強。你有能毀去這城市一半的力量。」



Nick聳肩苦笑。「實話。」



「那麼,綠眼睛的Grimm,什麼事情要讓你特地私下來見我?」



她的稱呼和口吻讓Nick挑了挑眉,他學著她的語調,覺得自己好像回到高中年代的戲劇課:「我聽說海神的女兒擅長占卜。」



「你想知道什麼樣的未來?」



「不,我想知道Sean Renard究竟瞞著我什麼事。」



她一愣,如同藍色玻璃珠的眼睛眨了幾眨,「……果然是問他嗎?」



「我想我也沒其他想知道的對象了。」



這個回答換到她一個笑容:「這個,我想我不用透過占卜就可以回答你。」



不知道是她的表情,還是那不成比例的眼睛,或是她聲音中突然多出來的冷意,Nick覺得有股惡寒由背脊一路往上爬。不祥的預感。



和占卜者打交道或許完全沒有贏面。 或許,她早就知道他的來訪。早就準備好……




他的思緒在下一秒中斷。




「他殺了一個叫Marie Kessler的女人。」



Aunt Mary,在雙親身亡後養大他,揭露他的Grimm身份,把他帶入這個世界的人;Nick Burkhardt這世上,最後的親人。




-----

我覺得這章寫得很劇組風。(默)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