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9日

MI4:Good Liar (Ethan/Brandt) V





噗浪死掉了(遠目)
把電影重看過一遍發現跟我記憶中的差很遠啊啊啊啊靠杯。
我的記憶是出了什麼事?
但是Brandt萌到翻過去,他怎麼能夠如此可口?
到底是怎麼能夠演出這樣楚楚可憐的小文書的…jeremy你演這個角色我真心服了你!跟你之前演的那些瘋子(?)的感覺截然不同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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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We all have our secrets, don't we, Ethan ?」



「You tell me yours, and I will tell you mine.」



當時他那麼說,而Brandt的反應是倒轉槍柄,把卸了子彈的槍遞過去。沒有半點打算和他"交換祕密"的意味。



然後等到他和軍火商見面,達成協議後,再回到那間臨時租來當安全屋的小公寓時,他一推開門,看到的是Brandt和空酒瓶,背影落寞得讓他莫名有種罪惡感。



然後他注意到桌上的藥瓶。



桌上那瓶顯然是烈酒(這麼遠看不出來是什麼酒)已經空了,而Brandt的樣子看上去不大對勁,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喝醉了,還多了幾分痛苦。不正常握緊的拳頭和顯然不大平順的呼吸。藥瓶被拿在Brandt手中,轉了幾圈。Brandt在猶豫。



那個身影發出呻吟,痛苦的縮起,一手扶住桌子,似乎即將嘔吐。但發出的卻是一連貫的乾咳,咳得如此劇烈,Brandt差點一揮手把桌上的空酒杯掃下去。



他注視Brandt因過份用力泛白的指節。判定自己不應該介入,於是默默退後一步。但沒有走出門外。彷彿看著一個人在眼前掉下懸崖而他無法見死不救,Ethan Hunt屏住呼吸,直到看著Brandt咬著牙旋開藥瓶,吞下藥丸,然後死死抓住桌角抑止呻吟強忍痛苦的模樣。



Ethan Hunt向來對別人的隱私和過去沒有興趣,但那一刻,讓他下定決心想調閱William Brandt的檔案。從出生到現在,小學高中服役記錄受訓記錄,詳詳盡盡一覽無遺,IMF視為絕對機密的那種。




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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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 Brandt 被綁在空屋的正中央,鐵柱上。雙手反剪,手銬已經磨出長長的血口,手腕整片是觸目驚心的鮮紅。他全身濕透,嚴重失溫,嘴唇已經青紫泛白,只剩下很微弱的呼吸。



鮮血和傷口幾乎是覆蓋他全身,額角的青腫是被槍托或鐵棍打的,頰骨旁有一道長長的血痕,臉上的淤青有些消了,有些顯然還是新傷口,被咬破的唇角有血,頸側,鎖骨,全是大大小小的淤痕,鐵片刮傷的痕跡,打他的人顯然用的是切口不齊的鐵棍;除此之外他的身上還有刀傷,濕透了的襯衫同時也被血水浸滿,算計過的刀傷,會讓他疼痛但不至於讓他致命,從側腹刺入的數刀,不同角度,不同深淺。



--他們把刀狠狠刺入他的側腹,緩緩轉動刀尖緩緩拉開傷口,讓他感受自己的血液流下。 如果他痛到昏過去,他們就當頭潑上冷水。



指甲有傷痕,尖針插入指甲縫的痕跡,小指的指甲被整片拔掉。手臂上,有著明顯的針孔。



--他們對他注射了些什麼,迷幻藥或自白劑一類的藥物。讓他能在刑求中維持性命的同時,也削弱他的意志力。



從手腕上幾乎磨到可見骨的血肉模糊,可以想像那是多巨大的痛楚,又帶來多劇烈的掙扎。


 
--然後,這樣把他丟在這裡。 冬天的廢棄空屋,刺骨寒風中,讓他的生命一點一滴流失,在迷幻藥的麻木中慢慢死去。



Brandt依舊在流血,失血過多加上失溫,要不是觸手額前一片滾燙,他幾乎以為再也找不到這男人的生命跡象。Ethan Hunt認為自己不敢衝上前去,如果衝上前去他就會窒息,但意識到的時候他也已經衝上去了,發著抖的手捧起Brandt低垂的頭,細細檢視那毫無生命力的冰冷軀體。他顫抖著,抖得太厲害,連做習慣的打開手銬都做不到。



他無法直視那雙血肉模糊的手,該死,該死。



William Brandt看上去比兩個星期前,上一次他見到他的時候明顯瘦了一圈。或許從那晚開始就沒有進食,天知道他們怎麼對待他。不,他能猜出他們怎麼對待他的,他知道那些刑求方式,他知道如果要逼問出消息會用上什麼樣的手段……每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都讓他的腦袋自動重現它們的來源。



Ethan Hunt 痛得無法自己。他試了第三次還是沒辦法打開手銬,Brandt幾乎已經是失去意識的狀態,只靠著被綁在柱子上的支撐力勉強站著,如果手銬一打開,大概就是直接往前跌去。他把Brandt冰冷,濕透的軀體擁入懷裡,讓Brandt的頭靠著他的肩,然後伸手繞到Brandt背後,閉眼不看,憑著手感再試一次解開手銬。這次成功了。閉眼不看果然讓他冷靜許多。



但他仍舊能感受到肩上的冰冷濕涼,手銬一開,Brandt整個身體的重量就倒向他,壓過來。很冷很冷沒有溫度,Ethan緊緊將那身子擁入懷中,期望自己的體溫能起一點作用。他還需要別的保暖衣物,像是毯子,該死的毯子,該死的醫療隊都去了哪裡?




William Brandt 在他懷裡發著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得嚇人。他試圖說話,安撫的話語,維持住重傷者的意識往往能帶來奇蹟。但心口爆開的情緒卻是把他自己都嚇傻的緊張,他自己都混亂到說不出話來:不要這樣對我,拜託你,睜開眼睛說句話,不要就這樣……拜託你,該死的,他媽的……



「……Ethan。」



他凍結住。那聲音很輕很輕但傳入了他耳裡,Brandt顯然還陷於昏迷狀態,那只是無意識的呢喃。



但呢喃的是他的名字。確確實實是,他的名字。




「……I am sorry, Ethan......」



淚水刺痛了他的雙眼,他沒有讓情緒掉出眼眶,也不想追根究底那句話是針對什麼。該死的,該死的虧欠。




William Brandt在這幾個字當中殺死了他,他已經無法思考。



徹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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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見過那個藥瓶幾次。



不是在任務中,而是在任務之前和任務之後,孟買的核彈任務過後,Brandt被調回外勤,但並沒有在外勤待很久就又回到文書職。聽說是總部需要他(沒有幾個分析師能夠背下全部的犯罪資料庫,取代電腦面部辨識系統),也聽說是他自己請求回去的,Ethan 並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當他請求「我的任務需要Brandt」的時候,Brandt會答應。



有幾次他來不及事先告知,就直接到Brandt的辦公室去接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時,Brandt的反應總是千篇一律:皺眉,抿緊唇拉成一直線,最後沉默。收拾桌上的紙張之後站起身。



「一定需要我嗎?」


第四次還第五次的時候Brandt問了,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Brandt旋開藥瓶,被他的突然來訪嚇了一跳,動作頓了一下,但還是把倒到手心的藥丸往嘴裡倒,然後拿起桌上的水。



「我不想跟其他人合作。」



他脫口而出,專注力全被那個藥瓶吸引過去,Brandt不自然的動作和瞬間提高的戒心讓他很在意;檔案裡沒有附上醫療紀錄,基本的健康檢查是有的,體能狀況非常良好,但這個,這個不是被藏了起來就是Brandt根本未曾求助過醫生。



然後他意識到Brandt用驚訝的表情怔怔望著他,石化一般,"你說什麼?" 那表情透露這樣的訊息。Brandt開口,沒發出半個音,又閉上嘴。



他想著他自己說了什麼。想到的卻是碼頭旁的風和Brandt乾澀的聲音:我不會拿起那隻電話,不會接受那個任務,不會再回到外勤。



而他,加上這次已經硬拖Brandt出勤十多次。



「走吧。」



他催促Brandt離開,視線在辦公桌上搜尋任何有關醫療紀錄的線索。藥袋,處方籤,任何相關的東西。



他看到了一個名字,疑似醫生的姓名,幾分熟悉感。匆匆一瞥,在不讓Brandt起疑心的情況下,默默的在心底重覆幾遍,丟到記憶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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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交錯複雜的線,儀器的空洞機械聲。



深夜一點五十分而Ethan Hunt醒著,病房的黑暗掩蓋了大多數的傷痕,但掩蓋不住病床上那個人的虛弱蒼白。



這是William Brandt被救回來的第五天,也是他失去意識,昏迷不醒的第五天。過了十二點就算第六天了,Ethan Hunt無法抑止心裡那股像被開了一個洞的感覺,他像是掉入那個洞裡無止盡的往下沉,床上那傢伙一天不睜開眼睛,這墜落一天沒有止盡。



他現在或許體會到罪惡感是怎麼回事,那股該死的,無止無盡的自責。他最常從Brandt眼神裡讀到的東西。在他發現Brandt失蹤的時候折磨到他發狂,Ethan Hunt的原則一向是賭到最後一秒,甚至最後零點零零零一毫秒,於是他拼了一切找回Brandt。但那之後,他似乎用光了全部的力氣,而再也沒辦法承受一點點打擊。



無法思考,無法行動。 他拒絕再接任務也拒絕說話,拒絕離開也拒絕回家,病房不是他喜歡的地方,幾次他斷斷續續睡著,都被拖回記憶中痛苦的離別,而在慌亂中嚇醒。



--拜拜,Ethan。親吻,眼淚。茱莉亞絕望而哀傷的眼神。



--殺人,鮮血,眼前不成人形的屍體。腫起的指關節。刀劃開肌膚的觸感。鮮血。



當年他成功的扮演了痛失愛妻的丈夫,成功的騙過了所有人(包括Brandt),但那是對著假冒的屍體。假想那些折磨帶來的痛苦,假想他們折磨,她。



現在,他真正見到了折磨,活生生,發生在自己眼前。



瘦了一圈的手腕,那些手銬造成的擦傷還沒完全癒合,被拔去的小指指甲。



--「是我害的。我害她遭受到那些折磨,我沒能……保護好她。」



Brandt的坦白混合著碼頭的風,沙啞低沉,那當中的情緒曾讓他一度錯覺,自己的騙局或許毀掉了這男人,那是徹底破碎的聲音,說得好像William Brandt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個錯誤,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而現在,現在。Ethan 深深吐出一口氣,隔著黑暗注視那昏迷不醒的蒼白面容。



「如果,你不醒來的話……。」



他沒有接下去,因為他並不想做這個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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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幫忙他調出Brandt檔案的同一個朋友,再度把資料送到他手上。



「兩次,」她看著他說:「這個人一定對你很重要?」



他笑笑,專注於在檔案中尋找名字。在失敗的外勤任務之後,William Brandt請求轉調內勤,有過幾次心理評估,都由同一個醫生負責。IMF內部的。和他記憶中的那個名字不謀而合。



他把檔案刷地一合,幾分鐘之後下樓,轉到醫生的辦公室。出乎他意料,一位戴著眼鏡的紅髮美女從辦公桌後抬起頭來。



「William Brandt,我記得。」她說:「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療程後復原得不錯,但他要求我簽署他不適合外勤工作的証明。他又回到外勤工作去了?真是新聞。」



憑著Ethan Hunt這個名字被加諸的傳奇光環,她沒有問太多問題,簡略的描述她的診斷。



「生理上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心理上的影響太大,我認為他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一些陰影。他用了很極端的方式處理他的心靈創傷,防衛心很高,我也只有機會治療他一次,之後他也不肯來了。你們這些特工,每個都差不多是這樣,拒絕相信醫生。所有的醫生都是傷害自尊的騙徒,那一類的。」



他追問當時的治療的情形,那是他遺失掉的那一塊。



「他在幼年時失去至親的情況,和他在任務中碰到的情況重疊了。大概是情況太過類似而造成他太大的打擊;他當時是小隊的領導者,這或許也有點影響,他把所有一切錯誤全攬在自己身上。」她聳肩:「總之,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處於精神全然崩潰的狀態。他們得把他隔離起來,關在小房間裡。」




「他沒花多久時間就完成療程,上頭,尤其是之前的部長很賞識他。來看過他幾次,安排他復職的也是部長親自下的命令。」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棕色的眼睛望向他,一個微笑:「……有的時候我覺得他像你,另一個Ethan Hunt,另一個傳奇。」



我們不像,他說。



「當然,你們會是截然不同的版本。」她說,微笑持續著:「你用了『我們』,所以我可以猜你就是那個把他拖回去的外勤的搭擋?上司?小隊長?」



他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她把他的反應當做默認。
他問起藥片的事。



「他做了一些傷害自己的事,後遺症是酒精會讓他非常不舒服。我開過一些緩解症狀的藥給他。」她的聲音有所隱瞞,但依舊是實話,他推斷她不會告訴他那些「傷害」是什麼樣的傷害,同時他也推斷她對Brandt的關心比她表現出來的更多。



「別擔心,基本上沒什麼問題。生理上完全健康,不會影響他執行任務。」她嘆口氣:「如果你真的很在意,別讓他喝太多酒就是了。」



而除了孟買那次,他從來沒在任務裡看過Brandt喝酒。
他想起那個落寞的,痛楚的嗆咳著的背影。



因為深深的罪惡感,他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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