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8日

Grimm: Everything Remains As It Never Was(5/50)

E開頭的題目,其實非常的難找。
我大概也就這一首歌了……(自己無聊要玩這個梗
但後來想想覺得這個題目其實非常符合我想寫的東西XD


背景音樂是Globus,為何最近聽的東西越來越史詩。但我很喜歡這團…



05. Everything Remains As It Never Was / 幻覺中



「有沒有過某一天你睡覺醒來,睜開眼睛,然後覺得身邊一切,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很陌生,都是假的?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可能完全不是你所以為的那個樣子?」



「蛤?」Nick Burkhardt 以手支頦,手肘靠在辦公桌上,另一手轉著他的筆,反應冷淡。



「我說,Nick,你會不會覺得這一切可能全是假的。最近那些案件,實在……離譜到不像是人類能做出來的。磨成粉的人類內臟?老天,你會不會覺得搞不好這鎮上充滿妖怪和魔鬼,那些詭異的兇手根本就不是人類?」



「……你太累了,回家睡覺吧。Hank。」



「這太不對勁了,這些,實在太不對勁了。」



「回家睡覺。」Nick重申,視線還是盯著在手中轉啊轉的筆:「放心,明天醒來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



「喔,好吧,我真心希望你是對的。真心希望,老兄。」



Hank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夾克,走過他身邊,然後又突然停下來:「你不回家嗎?」



Nick抬起頭來,Hank憑著多年相處的直覺判定他有心事--私人的,難以啟齒的那種。Nick的眼神飄向他,但並沒有真正在看他。



「你跟Juliette吵架了嗎?」



「不,我們沒事。我們很好……」Nick依舊沒在聽,但似乎瞬間回神了一點點:「呃,我只是得想想有些事要怎麼告訴她。」



「喔。」Hank一臉迷茫和猶疑,Nick在他再度開口做"進一步關心"之前先行制止他,Hank雙手一攤,「喔,好吧。你別留太晚。」



門在遙遠的地方關上,局裡大多人都下班了。只剩寥寥幾人的空蕩,Nick Burkhardt繼續轉著他的筆,一次,二次,三次。他設法讓自己分心,努力克制,最後還是忍不住把視線瞥向斜後方。



Captain的辦公室,燈還亮著。



--



Captain 在幾天前回到局裡,一切如常。正常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來上班的時候Nick沒看到他,這很正常,Captain通常會比所有人都早到局裡,Nick在看到辦公室的燈再度亮起時,覺得心臟快被翻攪的緊張感給推出喉頭。那個黑暗中的影子,那個高大的身影,那股溫柔的力量在他腦袋裡翻來覆去,和他的Grimm身份一樣,未知成份百分之兩百,他完全沒有頭緒。



但是已經深陷其中。



他拿報告去給Captain,踏入辦公室的時候不由得想起那間古老豪華的書房,那把鑰匙還在他的口袋裡,他握著A4紙的手在顫抖。Captain 正在接電話,舉起一隻手示意他稍等,他看著那修長的手指,看著環在手指上的銀戒指。下意識開始注意更多細節,動作,氣息……



為什麼,他以前就沒有注意到?這股力量。從他意識到自己的Grimm身份,不,或許比那更早,就一直感受到這股力量。溫和沉靜,透明。



「Nick,抱歉,你可以說了。」



他慌慌張張對上Captain的視線,彷彿又回到面試時的不知所措。而有那麼幾秒空白,他就怔怔盯著Captain看,淺色的眼睛,如他熟悉的,認真嚴肅,準備好專注傾聽的表情,Captain修長的手指交錯成三角,等待。



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分別。沒有特別的反應,一切都如他所熟悉的,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彷彿之前那段從來不曾存在過。



他集中專注力希望Grimm的力量可以告訴他一些什麼,一個形象,一點蛛絲馬跡。他翻遍了所有拖車裡的筆記,找不出任何一項紀錄符合他手中的鑰匙。



「Nick?」



溫和的淺色眼睛注視他,Nick確定這股力量和他在那棟房子裡遇到的是相同的,那個身影就在他面前,一直都在不過離他幾尺遠的地方。



但這態度陌生而冰冷。翻騰的緊張感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帶著麻木感的疼痛,不強烈,一開始也不特別難受,比較多的是不知所措。



他深吸一口氣後開始簡報,Captain溫和而有耐心的等待著,沒對他的失常說任何一句話。




--



再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



正常,維持正常。正常到Nick開始對自己的能力和身份自我質疑,他開始想著是不是自己不是個Grimm,他可不可以不要Grimm這一部分的人生,姑媽說這是詛咒,姑媽說他應該分手,放棄原本的人生,而他,可不可以……就回去原本的人生就好了。



他的異種生物咨詢師Monroe在被第十次問起「我可不可以不要和Juliette分手」時終於爆發了,雖然和善的Monroe爆發的方式也非常和善。沒有摔桌子拍椅子什麼的,而是類似於"你知道我喜歡的顏色嗎?"那樣的抱怨。



「你不是真的想找我討論Juliette,對吧?」



但這次不幸命中紅心,Nick一怔,打結的腦筋想不出怎麼玩笑帶過。



「我已經回答過你這個問題快十次了,任何事問到三遍以上就沒有意義,你不是真的想談Juliette,你想說的是別的事情。」



「我當然是想談她,我、我怎麼會想說別的事情?我想談什麼別的事情?」



「我哪知道,你才是那個開始話題的人。或許你想談的不是她,是另外的異種生物?」



「這……太荒唐了,我為什麼會想談另外的異種生物?我又沒有跟異種生物談戀愛!」



「那你幹麻跟狼人討論人類的戀情?」



Nick無法回答。



--



他用發洩的心情和樹上跳下來的異種生物打了一架,第一次贏了的感覺很好。他對自己的腕力終於能贏過一隻(或者一種?)異種生物,而不再隨隨便便就被揮到一旁,掃到地上,只能依賴手槍感到自豪。



他狠命把那隻異種生物推入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大洞,順道一起狠狠丟出對販賣器官的噁心、對無辜孩子們被殺害的憤怒,以及堆了好幾天的疑惑和自我質疑。異種生物尖銳的指甲劃開他的右手,掌心深深一道鮮血淋漓,但激動的情緒讓他沒太多感覺。



救護人員忙著照顧被囚禁的孩子,他暫時被忽略。他看著載葛瑞絲的救護車開走,在這次的案件中他認識的流浪少女,他在她被開膛剖腹之前及時趕到。Nick慶幸這點,這是他的工作帶給他最大的成就:保護某個人,救回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守護這個城市。



鬆懈下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熱辣的疼痛,他用左手壓住腕上動脈,捧著手走向離自己最近的救護車。



救護人員依舊忙碌。Nick找了個空位坐下來,等待包紮。



「你在流血。」



Captain的聲音在身側響起,Nick嚇了一跳。他幾乎--只是幾乎,快成功忽略Captain也加入這次的搜查這件事,披上褐黃色大衣的Captain站在他跟前,給夜色一襯,那身影和那天那個擁抱他的溫柔身影如出一轍。



Nick想逃跑。不逃跑的話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呼吸。如果他們之間要默認某種「正常」的相處模式,他覺得自己再待下去的話,就再也做不到了。



但他沒來得及逃跑,Captain握住他的手腕。冰涼的手指,不知道是給夜晚的寒風吹的還是什麼原因,溫和的力道。他受傷的手被托起,Captain檢視他的傷口。



「這很深,沒人替你包紮嗎?」



「呃,我想再等一下就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Captain已經先一步接續動作,拿過放在一旁,不知道哪個救護人員忘記關上的急救箱,鑷子,棉花,消毒酒精,酒精灑上傷口的尖銳讓他咬牙皺眉。



Captain的動作頓了一下,「忍耐一下。」



那幾個字說得很輕,有那麼一瞬間Nick以為自己聽到了道歉,但似乎那只是他的另一個幻覺,Captain的動作俐落,並且輕柔。很難把眼前這個形象和幾小時前那個拿著來福槍,毫不猶豫一槍殺掉疑犯的冷酷神槍手做連結,Nick呆呆看著自己被包紮。



看著那修長好看的手溫柔托著自己的手腕,小心翼翼不弄痛他,纏繞繃帶,看著那些在黑暗中,他曾經感受到的溫暖具象化。Captain的大衣有著淡淡的木頭香氣。



Nick覺得自己必需說些什麼別的來分心:「我從來不知道你會這些……包紮,這些……技能。」




他語無倫次。Captain笑笑,完成最後的包紮動作,輕輕放開他的右手。「我曾經有機會學習。」



「在軍中?」他想起那個冷酷的槍手。



Captain 應了一聲,沒承認也沒否認,或是根本沒聽到他的問題。Captain將拿出來的急救藥品一個一個放回急救箱,整齊排好,然後再把急救箱蓋上。



「別讓傷口碰水。」



Nick 注視那雙淺色眼睛,覺得自己深陷其中,好多好多話想說,但沒有一個字詞足夠描述這些情緒和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Captain似乎瘦了一些,或許只是光線和角度的關係。



一直到Captain離開,他都還沒成功拼湊出一個問句。



--




筆在手中轉了又停,停了又轉。Nick第三百零一次想著就這樣走上前去,敲辦公室的門,然後……。




……然後,怎麼辦?




他就那樣待到辦公室的燈熄了為止。




--02/07 ;我沒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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