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ourne Legacy：Sin-Eaters(12)end

這是對我而言像回馬槍一樣的東西。

我在某天遭受重擊之後把情緒帶進來這裡，自己寫一寫覺得很難過。
啊我想說的其實是下拉請小心。我在這裡虐死了我自己。
不長，然後如果有覺得被虐到不想承認這段的，請自己讓句點畫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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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五年。


一般人的世界，變得，沒有那麼格格不入了。


或許因為Marta是個很好的導師，或許因為運用上訓練課程教他的「融入」和「偽裝」，一切就變得簡單了。這個世界中他開始找得到自己的落腳處，他開始學會怎麼跟一般人相處。


他不再是Aaron Cross，他前後換過幾個名字，最後才小心翼翼換回最原本的Kenneth；那是最開始的他，但已經不再是個什麼都不是，只會打架只知道揮拳的麻煩存在了。他染深髮色改換造型，改換身份，訓練教會了他偽裝任何人。


突然之間這個世界，他哪裡都可以去了。哪裡都可以落腳。


那個迷茫、永遠都在暴衝、老是問問題的男孩不復存在。
時間和長達數個月的逃亡帶給他洗鍊的成熟，時間也帶給他新的視角。



他不再尋找歸屬，不再冀求他人提供歸屬，他自行構築自己的歸屬。買下空地和二手的老房子，他和建築設計師交朋友，學習怎麼設計自己的房子，他自己改建裝潢。他讓自己擁有一片草坪，前院種上一排矮矮的樹籬，他學習園藝，學栽種花木。和訓練課程比起來，這些一點都不難。


正常而平凡的生活，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遙遠。


他依舊時時小心提防，依舊淺眠。但Aaron Cross這個名字甚至不在全國通緝名單上，神奇的從國家安全系統中消失，沒有追殺，沒有盯稍，沒有可疑的人。


他被給予了自由。


內心深處，某個念頭，他隱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而當今天那封沒有寄件人的信出現在他的郵筒裡時，那個念頭得到了落實。


那是一封訃聞。


一則通知，也是一個警告。


－－從此以後，你得靠你自己了。


－－



「你今天穿得特別整齊。」


Marta走進房間的時候帶著驚訝注視他。他從櫃子裡翻出了幾個月前被她強迫買的西裝和襯衫，他正對著鏡子打領帶。


這倒是沒有人再教過他，他通常會選擇不需要正式服裝的偽裝身份，因為他討厭麻煩。這次他還是花了很長的時間，但是他沒有抱怨。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努力回想起細節。


－－那雙修長，靈巧，像是變魔術一樣的手，溫柔的為他整理領子。


好好看著，我不會再做第二遍。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他，也再不會有人這樣對待他了。


他突然有點後悔當初沒有乖乖聽話，因為越是回憶，心中尖銳的痛楚就越加壯大。


「你要出門嗎？」


「出遠門。」


她發現了那個信封，她問他那是誰的葬禮。


「大概是……曾經想殺死我的幕後主使的人。」


他的話讓她驚訝，他知道她幾乎已經遺忘，並且一直努力遺忘五年前的那段追殺，而這句話就像揭開封起的舊傷口。但她一直都能讀出他話語中的哀傷。


她揚起信封，再放下。「我想比那還要再多一些？」


他停下來思考字句，第一個從心中冒出的直觀形容詞。「……我敬仰他。」



「你敬仰一個對自己下格殺命令的人。」她偏頭托腮，柔和的聲音重覆他的話，她毫不隱藏她的困惑。


「在那道命令之前還有道命令。」他說：「他要我活著。」




Marta的動作靜止了幾秒，她像是在衡量他話中的重量，又像只是單純被那樣的消息震攝住。其實他自己聽著自己的聲音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能描述得這麼清晰，這麼簡單。那些他弄不清楚的情緒，現在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或許，或許因為死亡的力道太過巨大。



Marta沉默了很久，然後她走過來靠近他，她給了他一個笑容，但笑容中似乎也一起感染了他的哀傷。


「太狡猾了，這個要求。」


她說，那是他從來沒想過的詞。突然深深擊中他心中最痛的部分，於是他無法回答。


－－太狡猾了。



她幫他把領帶打好。然後輕輕在他頰側給了個安撫的吻。



－－



車程四個小時又十七分鐘，計數依舊是他的習慣。


儀式不大，參與的人也不多，Eric Byer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而儀式現場一切簡明井井有條就像他印象中那個長官的行事風格。或許他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你永遠沒辦法摸透那男人，預料不到他會算到哪一步。


他來到現場時，門口穿黑衣的年輕女孩詢問他的名字。


「你是？」


他猶疑了一秒，本來依舊目前的習慣他應該報出的不是這個名字。
不管在哪裡，再提起這個名字都是危險的，但是。


「Aaron Cross。」


女孩愣了一下，花了一點時間在手上的本子尋找。他靜靜告訴她沒關係的，他知道這是個私人儀式，他只是個小兵，上校或許不記得他，他或許不在賓客名單上，但他真的希望能夠到場表達心意。


－－他讓他知道這個消息，但是拒絕他到場。


－－Keep you far far away from me.


他給女孩看他手中的花，他解釋給她聽這是他親手種的，然後想著這代表那個對自己下格殺命令的人真的是他，你敬仰一個對你下格殺命令的人，Marta的聲音迴盪著。


「我非常，非常敬仰他。」


他對女孩說。



－－


然後換成他自己的話一直在他心裡迴盪，迴盪著。


－－I admire him very very much.


一路伴著他走過長長的通道，翻騰著來到盡頭深黑色的棺材前。這一切其實沒有太多真實感，他跟前這個密閉的長形木箱代表的死亡，和他印象中那個削瘦冷靜的身影。


他把花放上棺材。他想著要叫他Eric還是叫他Sir。


會用親人的方式稱呼他Eric的人，被他以親人的方式默默守護著的人。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明瞭男人的孤寂，而現在他只是憑著直覺和內心強烈的痛楚，覺得那男人會希望有個親人站在這裡。


就像他一直以來期待一個家一樣。


溫暖，歸屬，或是自由。還沒遇上Eric Byer之前他甚至還不知道自己要什麼。那男人找到他，一把拉起他，訓練他，教給他技能，最後，再給他自由。

－－你會做得很好的。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Aaron。


思緒再度回到很久以前，那輕輕撫過他頭頸的輕柔力道。


「You take care, Aaron。」


再也不會有人這樣對他了。五年來沒有追殺、沒有通緝、沒有任何找到他或是認出他的人。沒有。把他推得遠遠的，然後，守護他的自由。


－－太狡猾了。


再也不會有人對他如此溫柔。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溫暖。


死亡的力量是如此巨大，掩蓋了一切而他幾乎遺忘那個時候，在他心中因那男人而起的情緒就是溫暖。其實回顧起來，他自己也難以相信像他這樣一個格格不入，太過尖銳被社會和世界丟棄的存在，能夠擁有現在。



他再度變回那個不知所措而茫然的男孩，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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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每年會到墳上獻花。親手種的。


而如果你問他那個人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千里迢迢不辭辛勞特別過來，是他的家人嗎？他會搖頭，然後停頓一下。


他會告訴你那是他深深敬仰，也深深愛慕的某個人。


－－我來告訴他，這次我學會自己打領帶了。


像個長不大的男孩一樣的笑容。那個瞬間，你眼前的這男人變成一個單純、天真的孩子，哀傷，而充滿迷茫。



然後他稍稍拉回來一點，稍稍收回來一點哀傷。安靜的讓聲音落在墓埤上。


……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可以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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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畫面沒有了，正式打END了。

這個梗我自己覺得要說狗血也頗狗血，但是記錄了我的情緒這樣。
這篇的字詞沒有刻意做任何舖排，有點拙劣，但是我幾乎就一邊寫一邊快哭出來這樣。(人為什麼沒事要虐死自己…)


其實我覺得英文Admire這個詞，有「最高級的愛」和「神聖的愛」的意思……
但你用敬仰這兩個字是代換不出來的。除了仰望之外還有很深很深的愛在裡頭。
是Love的再進階再往上推。




一個月差不多，字數52279；到#19的話是49820
我覺得我一生的文字能力都用在這篇裡頭了。


下台一鞠躬了。：)



我說這篇寫完之後我空了不要再寫其他任何東西了。
謝謝一路支撐我到現在的回應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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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  碎碎念。

只是我今天看到原文劇本的某一段覺得被打擊到。紀錄一下(蹲)
果然電影掃過去憑印象然後就這樣寫會漏掉重要的片段(對我而言很重要的orz)
年紀什麼的我就決定就不鳥它了，探討這個好累XD
但是我拿來當主軸的Sin-Eater的對話的部分，有一句是Aaron提醒「這個地方快爆炸了，不是最好的討論時間，先離開吧」以及迴避問題的樣子
我現在才想起來啊的確有這一段耶……之前只記得關於死了那堆人的訓話爭執
啊啊啊啊他叫他快逃耶？！XDD (我的理解真的是快逃因為接I'll take the chance.....)媽的多了兩句我的想法和情感處理會完全不一樣啊！！！

當初應該也是有閃過這個念頭在腦袋裡的……只是後來要接的橋段實在太多我就忘了。

這電影好煩……不，更煩的或許是我自己(揍)

我一開始就說過了現在我想再說一次，任何劇情上的衝突和Bug全部開大絕放掉。我拒絕一切劇情相關的探討啊啊啊啊orz(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