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ourne Legacy：Sin-Eaters(11)

以下開始認真劇透加扭曲(喂)電影情節。雷慎。
以及，我放棄翻譯了各位對不起。英文的原文大多是我從別的地方抄過來的，當我自己的情緒支點，但如果覺得閱讀不便的話其實略過它也沒關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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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Too Much Heart is Always your problem.


沒有花他太久的時間他就明白自己的「特別」，對他而言顯而易見輕而易舉能察覺的事情，其實別人可能花費數倍的心力都感受不到。


該說你是特別敏銳呢還是有非常不一樣的聯想能力呢，小鬼……總之，你在對人的感知這方面是有天賦的，如果你不是出生在這個糟糕的國家的話，或許你可以成為一個很優秀的警探，不，比那更厲害一點，你會是最好的情報探員，或是個特工？不過現在你傷成這樣，體能上也畢竟是限制住了……


他用好奇的眼神詢問對方是不是真心的在擔心自己的職業出路。


對方笑了，不不不，我才不會浪費力氣擔心你，想得美啊小鬼。他的頭被重重巴了一記，然後對方說，你是有天賦的，但你的天賦同時也會成為你的詛咒吧。


我知道為什麼你會安靜得那麼古怪了，你如果不把自己封閉起來的話，活不下去吧。你越敏銳就越纖細，承受的情感越多就……


他低垂視線。沒有人這麼形容過他，但那些似乎是正確的陳述。


光是你感受到的那些，就可以殺死你吧。


對方的目光來回審視他，停頓了一下。還是說，既然你已經扭曲成這個樣子，其實你早就已經把自己殺死了，才能生存到現在？


Too much heart will always be your problem, E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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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阿拉斯加。繼孟買熱得要死的見鬼天氣之後，現在橫在Aaron Cross跟前的是冷得要死的見鬼冰湖，他想著到底熱死和冷死哪個比較折磨。還有他到底是不是闖了什麼禍才被指派這個莫名奇妙看不出任何意義的任務。


－－你擅長問問題，Aaron，那是你的優勢。


但是他不擅長思考，思考很麻煩。分神思考的結果就是他抬起頭來看到一群狼對他露出尖牙，然後他不知道這群狼哪裡來的，什麼時候開始盯上自己，思考狼為什麼要追殺自己有意義嗎？還是跟牠們說：滾開，不要來惹我！會有效一點？


最後的結果是他跟一群狼打了一架，他贏了，沒讓牠們吃掉他，甚至連傷都沒有傷到他；而那群狼也贏了，牠們讓他備份的藥摔下山谷。


於是他剩下來的藥只剩下兵籍牌項鍊裡頭的。他瞪著那個裝著藥的瓶子被山谷呼呼作響的狂風摔出視界，很快變成他看不清楚的一個小點，狠狠咒罵的同時深深的寒意也竄上背脊。


還不到真的沒辦法解決的地步，事情沒有那麼糟。他在心中計算小時數再轉換為天數，原本的倒數計時現在得再多加一道時限，但還在他可以應付得來的範圍內，但事情感覺就是不大對勁。


他瞪了一眼離他最近的那頭狼，狼對他露出犬齒和威脅的低嚎，但又不敢靠近，防備他的樣子就像在防備什麼前所未見的怪物。


十八個小時過後，他再碰上一名同類，同類說：狼群可能不覺得你是人。


「喔。」他有點驚訝。


關於這點，他倒還真的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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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Eric Byer的記憶裡，他失去某些重要事物的時候總是在雨天。


這個雨天在意料之外，他跑到一半雨才開始下，小雨變成大雨，細微的冰涼變成籠罩全身濕答答的沉重。他曾經在這樣的冰冷沉重當中看著雙親的屍體，被流彈炸出一個大洞，已經認不出來是家的地方，也在這樣的冰冷沉重當中，拉起他縮在牆角，瞪大眼睛，死命忍住淚水同時又不斷哭泣的妹妹。


他看到自己的住處外頭有燈光，燈光劃開深夜的漆黑，就像當年火光劃開夜空的漆黑。


沒有人炸掉他的家，當然，他家門口不過是停了一排車然後站了一排穿著西裝的人影；雨水讓一切都變得迷茫而支離破碎，他停下腳步，辨認出最靠近他的那個人的面孔。啊哈。他在心中冷哼諷嘲自己的無奈。


反正有哪一天真正出了事，他們全部都會回來找我。


「長官。」


必恭必敬的語調，而他感覺得出當中的凝重。某個很大的麻煩，他們掙扎過、試圖解決最後還是束手無策的爛攤子。他們懼怕他，非到萬不得已不想借重他的力量，他開出的條件也是非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走回幕前去。


離他最近的那名一度是他的下屬，現在聽說也撈了個滿高的職位的男子對他俯首，恭恭敬敬為他打傘。



這下，事情真的不大對勁了。


他甩去手上的水珠，走向自家門廊，雨聲就像叫囂著宣示什麼巨大而深沉的不祥預兆，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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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類不大關心他的名字。他在三個小時他們初見時自介他是Aaron，而他跟前這名男子給了他落腳處，給了他食物，被他逼問出他就是同類的身份，但就是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排拒的冷漠。


「我從來沒見過同樣參與計畫的其他成員。」他說，不確定語調裡有沒有透露太多興奮。


這名男子擁有和他相似的強化體能（差別大概只是階段不同，他評估過自己打不打得過他，偷偷比較了一下他們誰強），被要求提供和他一模一樣的血液樣本，擁有和他一模一樣的藥；男子答應他會幫忙解決他丟失藥的問題，男子拒絕和他拉近距離，但是給了他武器，轉了一個彎，也算是表達對他的初步信任。


不是信任也無所謂。至少他是正常的，和自己一樣，正常的。


擁有自我意志，能夠反叛，會思考，擁有自主情緒。



「你問太多問題了。」


公式回答。Aaron Cross對這個回答已經徹底麻木。雖然某一部分的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實驗計畫，又到底有多少個實驗計畫。


男子拒絕他的問題，拒絕和他拉近距離，但在那逼近的引擎運轉聲預示不祥的意外攻擊時，他又立即丟出信任，決定和他共同組成合作戰線。Aaron覺得這傢伙並不討厭，再一個能和他站到相同高度的存在，而這樣合作的感覺並不差。


他們的合作關係持續大概三分鐘，還沒真正開展就結束。


轟隆，他昨晚待的那棟小木屋和他相處未滿二十四小時的同類一起被無人飛機發射的導彈炸成碎片，爆炸的威力重重將他摔在雪地上，尖銳的耳鳴幾乎要刺穿他的耳膜，他掙扎著爬起。平衡感還沒完全回來，世界在搖晃。



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可能全部都是設計好的。
最後我們都會瘋掉的。每個人，我們每一個。


那麼有多少個人？多少個像他這樣的人？


A life that was designed, You been cheated, Oh, So Blind.



砰。現在又是零個了。


他媽的什麼情形，為什麼－－



他的思考中途打住，那個問題沒有真正成形，他丟下那個問題。



－－只要你覺得有一點點不對，任何一點不對，你就逃跑。用他們教給你的一切，反過來對抗他們。什麼都不要想，專注的就是逃跑這件事。



他開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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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ise Three Times.


承諾。承諾之上再交疊承諾，然後再交疊一次承諾。就像枷鎖之上再加交疊枷鎖。


Aaron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承諾。他也早就已經喪失了承諾的資格和能力，Eric Byer站在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收拾殘局。一盤幾乎贏不了的棋局。他其實不大在乎輸贏，但他站到了這個位置來，他就得下完這盤棋。


但是那個男孩回應了他的請求。這是個命令嗎？長官。那個總是在問問題的男孩，總是帶著困惑。可是，長官，為什麼？


但那雙褐色眼睛裡的神情一直都是堅定的，從來沒有絲毫迷惘。


「追蹤器資料回傳，在那裡的是實驗受試者五號，Aaron Cross。」


他盯著螢幕上的爆炸火焰。聽進去了也沒聽進去。


那個堅定的，固執的神情，站在他身前不肯離開，以及，狠狠握緊他的手的力道。


像他這樣，很早以前就已經喪失資格的人。Aaron沒有必要承諾他任何事情。


他以為，不可能有人會回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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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劃開大腿，銳利的疼痛和鮮血的溫熱中他真的觸摸到硬物，那裡真的有個追蹤器。他假設自己現在成為追殺對象，這很明顯是鎖定目標的追殺行動。


倒數計時，估計無人飛機再繞回來的時間，三十五到四十分鐘，估計他的斷藥時間，估計下一次吃藥的時間。


－－你可以做到的，Aaron，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他設下陷阱，幾天以來第一次認真的對付一直跟在他後頭的狼群（當牠們跟著他翻過山嶺的時候，Aaron突然覺得有點敬佩牠們的執著而不想對牠們扣下扳機），他抓住其中一頭，把包在膠囊裡的追蹤器硬塞下那頭狼的咽喉。




他聽到無人飛機繞回來的引擎聲，他跟那頭狼說，你們真的不應該來惹我的。


他真的說了。如果狼覺得他是牠們的同類的話，那麼應該聽得懂吧？狼以憤怒的咆哮和銳利的尖牙回應。低沉的引擎逼近，風壓和不祥的氣息讓狼在攻擊之前先行轉身逃跑，他跟著往不同的方向移動，速度要夠快，至少得先遠離爆炸範圍。拉開距離，他把全部的心思專注在逃命。


砰。再一次又是火光、巨大的壓力和快刺破耳膜的耳鳴。


一天之內兩發導彈，他的命應該還算滿貴的。任自己摔在雪地上，Aaron想著。


他沒有看漏之前那台被他打下來的無人飛機上，組織的標記。



有一天，他們也會捨棄你。總有一天。



他現在知道她的心情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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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 Byer睡著了。三天以來他第一次讓自己陷入睡眠，但沒有太久，他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睡著，驚醒之後看了一眼錶，他大概睡了兩個小時左右。


還好，應該還不到報告回傳的時刻。他在椅子上坐直身體，壓了壓酸痛的眉心，散不去的睡意帶來暈眩感。


有人靠近，把咖啡和食物放在他桌上。你可以再睡久一點的，而且你也需要吃點東西。被指派為他的副官的女人溫柔的看著他。他說了謝謝。


他沒有真的很餓，疲倦感倒是盤旋不去。這種身體跟不上意志力的情形讓他想起重傷住院的那段期間，其實他痛恨身體上的虛弱，每一次，任何一次的示弱。


那次的槍傷和拖延就醫幾乎要了他的命，醒來的感覺差到極點，像是把五臟六腑揉碎了再翻攪過來再徹底揉碎一次，他完全使不上力，身體重得不像自己的，他也發不出聲音。他想著或許真的讓June殺死他會好一點吧，那真的是他列入考量的選項之一。組織會有其他人選代替他的位置，只是組織也硬塞給他一個Aaron Cross；保護任務中被保護的對象死亡是嚴重的任務失敗，組織的處罰不說，那男孩……大概再也找不到歸屬了。


就在那樣的痛楚中他醒來，昏昏沉沉的等待視界恢復清晰。他的身體拖累他，只回傳他感知到的資訊，但他沒力氣把那些分類，有用的、沒有用的，應該推遠的，應該留下來的……他想著乾脆誰再來把他敲昏算了。


然後他看到Aaron Cross趴著睡在床邊。這個角度看過去，視界裡最多的是男孩的褐髮，燈光把髮色照得看起來又淺了一些，柔軟了幾分的色澤。


痛楚依舊盤旋著，但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組織裡的殺手和組織分派的行動都和柔軟無關，Aaron的線條也一直都是剛硬的執著，他們說那個男孩定定守著他，拒絕離開，堅持要等他醒來，那個男孩對你的忠誠，對組織的忠誠，真令人意外啊，Eric。你怎麼訓練他的？


我沒有訓練他。


他看著似乎睡得很熟的Aaron，其實知道自己動作大一些就會吵醒他，這男孩是習慣戰場的，是只能在戰場上尋找歸屬的存在。他靜靜看著，突然覺得那頭柔軟的褐髮，恩……


……很好摸的樣子。



他讓指尖輕輕擦過柔軟的髮稍，動作放得很輕很輕，Aaron沒有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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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類不關心他的名字，他身邊的美女醫生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計畫裡的成員表現冷漠並不讓他意外，但完全只單純被當做一個數字讓他生氣，他的生活已經充斥太多數字，滴答滴答倒數計時，他覺得最平凡普通的倒數中的一個環節，5，四年來我們見面十三次，他生氣的數給她聽，十三次，而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就只是「第五號成員」？


似乎除了Eric Byer以外，其他人從沒認真在乎他叫Aaron。


她被他的怒意嚇到，她的表情帶著歉疚，我不知道，我沒有那樣的意思。我只是負責做實驗。他看著她的反應然後突然明白了。


他可以讓組織用規矩把他綁在某個計畫裡，某些任務裡，當那是一個「歸屬」，但那當中是不會帶有任何情感的。他只是把自己像一個物品擺入某個箱子裡頭那樣，蓋上箱子的蓋子並不代表他就真的屬於箱子裡頭的環境。


他注視她美麗的臉龐，帶著未乾的淚水，還沒平復的情緒。努力克制著想要回復正常但是力不從心，她的紅髮和她的英國口音攪動他的記憶。June Monroe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她的確有某些地方像他記憶中那名豔麗的女子，努力忍住淚水的方式，哭泣的樣子。


不大一樣的是，她努力想要認識他，她問，像在一般人的世界裡，他們熟悉彼此的方式；她問他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James，那是你的名字嗎？


你打算做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遭遇了什麼事？我的同事為什麼會發瘋？


換他是被問問題的對象了。Aaron覺得他被拉下來了，從那個遠遠的高度上拉入人群裡；離開組織的箱子，配合她，現在他被她拉入一般人的世界裡。


「我需要我的藥。」他告訴她。


他的逃跑過程多了個伴，多了道成功脫逃的勝算。她聰明、配合度高、並且反應靈敏，他覺得不用教她用槍，把槍遞給她大概她就能自己找出最有效率的攻擊模式，她不斷的觸動他回憶裡那個身影，但也不斷的展現出那個身影不可能擁有的柔弱。


屬於一般人的正常脆弱，思念，掙扎，不捨，恐懼，猶疑。


她就像是June單純美好的那一部分。他的想像中，如果可以把一個人切兩半的話，或許她是光明的那一半。

他把寫上了她的化名的證件遞給她，她敏銳的讀出他表情中的傷感。


「誰是June Monroe？」她問。又一個問題。


他突然也理解為什麼Eric Byer在面對他的問題的時候，會露出那樣子的表情。被拉下來之後他突然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你。」他說。


她沒有放過追問的機會，她敏銳的能讀出真相這部分，和June有著驚人的重合度。


「她死了嗎？」


他沒有解釋。他不想解釋。或許，這個名字就這樣跟著她，或許比較適合。


就這樣，暫時掩蓋她是Marta Shearing這件事。


暫時假裝，她真的就是June Monr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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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ron Cross沒有承諾他任何事情，但是他成功逃走了。


克服了藥物依賴，打敗了派去追擊的其他特工。以不過幾個小時的驚險差距躲過他的追擊，這盤棋他沒有刻意讓手，而Aaron贏了。留給他掛在破舊旅館鏡子上的兵籍牌項鍊。


－－不再需要它了。


他曾經冒死搶救那條項鍊搶救那個男孩的藥，Aaron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他以怒意迴避回答。他命令那男孩不準再弄丟它。


或許近似於一種交還，藥物是組織控制計畫成員的手段，是綁住計畫成員以防止失控的繩索，他放手看著Aaron Cross掙脫束縛，斬斷他們之間最後的連繫。


那男孩做得相當出色。從他把他帶入組織的那一刻他就相信這男孩一定會相當出色，不是擁有最漂亮的成績，但是會比任何一個都還要堅定強大。


他給自己一個安靜的微笑。沒有表現出來，靜靜收在心底。



Good bye, Aaron。


Take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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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End可以打在這裡了。
就是不算BE也不HE，丟回去給電影。
把電影畫面描得太細緻沒有什麼意義，有一部分是我有點忘了||||||
但我還是不小心拉得太長。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