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2日

light blue



因為覺得眼睛很萌所以想要描描看。
剛剛我寫完loki兄弟之後電腦莫名奇妙就當機了,有種很危險的感覺。(默)


因為hawkeye一角,最近也遇上不少喜歡Jeremy的朋友。
在自己的圈子裡看到親友掉坑覺得很滿足(咦),光看有人說覺得他演得很好我就跟著很開心了(哪裡來的腦殘模式……),就像看著他笑我自己也會跟著很開心一樣。XD


我的目標是把所有關於他的東西能翻的就翻出來,能推廣的就推廣。
已經不只是翻譯練習的程度了呢……但是追他的東西很歡樂。:)




《light blue》




鏡子裡反映的瞳色,是淺淺的藍。有點不大真實的顏色。



乍看之下並不覺得奇怪,但再多停留一秒,他就能意識到哪裡不對勁。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但那並沒有什麼用,他的意識和身體之間隔著一層膜,意識歸意識,身體行動歸身體行動。



基本上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做了什麼,他還能思考、判斷、下命令,那部分他擁有行動的自由,但當碰觸到這以外的其他議題,比如:我現在到底為誰做事?誰是我的敵人?意識就自動當機。



就像嗑藥。



還是看得到世界和自己的動作,但是世界扭曲放大成五顏六色的色彩拼盤,什麼都過份清晰,最後就變成什麼都模糊成一片。他一碰觸到其他議題,腦袋就嗡嗡作響。昏昏昏昏沉,噁心感絞緊他的胃,逼迫他放棄掙扎。



少年時期他被逼迫吃下那些藥丸,體會過類似的感覺。但這個強烈了數十倍,其實那並不是真正脫離自己的意識,真正神智不清,每一個動作都會真實而正確的回傳到腦袋裡,只是無法切確分辨那是什麼。



手裡握著的,是刀嗎?是槍嗎?是什麼其他武器嗎?



鏡子裡頭自己的眼睛,好,藍。好淺。



淺到不大像這世界應該擁有的顏色,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看到了火焰。熊熊燃燒著但卻是冰藍色的,冷冷冷冷的火焰。



他慢了很久才發現那些火焰其實近在眼前,環繞著自己形成一個圈。



他被禁錮在裡頭,動彈不得。但另一方面,他的身體也繼續在行動。



兩個世界,一個漆黑深遂,只有他和圍繞著的藍色火焰圈,另一個是太過清醒的嗑藥模式,他的身體自行運作,需要意見的時候才會過問他的腦袋,而他就像所有完全受藥物控制的犧牲者,回答得既誠實又認真。



……頭好痛。



--




剛開始的時候他幾乎意識不到那個漆黑的世界,只能默默讓身體拖著自己行動,後來他弄明白那種感覺就叫做:讓別人的意志主導自己。那種噁心的暈眩感,像冰冷的蛇在血管裡爬行,而他能清楚感受到每一步移動,自己被牽著走。只能順從。



後來他稍微習慣了一些,能在身體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退回這個世界裡。在一片黑暗中,瞪著火焰交織起的淺藍網子,思考怎麼從這裡頭逃出去。



他第一次伸手碰觸火焰的時候,飛濺的火星刺痛了手背。小小一點點的火星子但疼痛錐心刺骨,遠遠超過他受過的疼痛訓練,他反射性的立刻收回手,壓住傷處。



疼痛猶如鑽入皮膚的蟲子,一路從手背啃食血管神經,他握緊拳頭。



抬起頭來意識到了視線。



藍色的火焰網後頭,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子靜靜注視他的掙扎。
他直覺認定是敵人,但對方的眼神沒有殺意。不是看敵人的眼神,也不是看囚徒的眼神。



那眼神很哀傷。
似乎也什麼都沒有看,就只是落寞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哀悼某個得不到的東西。



--……莫名其妙。



傷口實在太痛,他不知不覺遵循小時候的習慣,將手舉到唇邊,舔舐手背上的傷口。並沒有流血,這比較像是灼傷,但舌頭帶來的濕潤觸感多多少少,帶來一點舒緩。



男子注視他的動作。他意識到自己在被人看著,怔了一下然後收回手。



「……幹麻?」



「精神體受到的痛楚會比肉體更加真實。但那並不真的會反映在肉體上,只是你以為你受傷了。」



「啥?」



「………。」



沒有回答,接下來的長長靜默裡,他開始懷疑男子也只是他的幻覺。或男子根本看不到他,他在男子眼中看上去大概只是一團火焰,這些藍得閃爍亮得亂七八糟的……光,網子,管他是什麼。



他們隔著藍色的火焰對視,他坐著,一手緊緊握著自己痛得發抖的手;男子靜靜維持那股哀傷落寞的神情。



這傢伙,很孤單的樣子。



確定男子不是幻覺後,他下了結論。
他應該不可能為幻覺想像出如此美麗的輪廓。


他的人生一路到現在,大多是些歸屬於黑灰陳舊色調的東西,應該沒有什麼能組成如此,漂亮又孤獨的影像。




--



他和藍色火焰網的挑戰總是以失敗收場。而他在現實世界裡的舉動越發瘋狂,他想起新交了小提琴手女友,總是掛著優雅笑容的上司,他用每一個他教給他的技能、情報,反過來攻打他。最佳的得意門生成了最佳的叛變者。而叛變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概,見不到那個優雅笑容了。這次,他還能保持微笑看待這樣的自己嗎?



他越掙扎越是疲憊。兩隻手都是燒傷,那些燒傷幾乎不會好,只是把疼痛加倍再加倍,啃噬神經的蟲子從一隻變成數隻,比他歷經的一切都要難以忍受。他掙扎的力道越大,回敬的疼痛就越深刻。



他曾經說過自己什麼都不剩下了。他的上司優雅一笑,那麼立下你的誓言吧?給我個保証。我想你還有自尊。



什麼都不剩下最適合從頭開始了,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人。



保証什麼?他問。



不要讓任何一個隊員死去。不管任務完成與否,把大家都活著帶回來就對了。



那也…



太困難嗎?困難正好,不覺得拿來當目標不錯嗎?




他縮在火焰圍成的圈子裡環抱自己,試圖對抗排山倒海襲來的疼痛。這些其實都不是真的,任何一個傷口都沒有真實發生,雖然它感覺起來如此該死的真實。



他想著自己可能殺了幾個人,多少個,他曾經保証過……



……他不大想回去現實世界,所以即使痛得要死,他也硬把精神集中在這裡。這些,該死的,藍色火焰。



意識到視線。又是那個男子。



他幾乎已經快習慣男子的出現,總是靜靜的,靜靜的注視他的掙扎。也不說話,就算開口,也是他聽不大懂的內容。



但這次男子不再遠遠看著了,他走到他身旁,朝他伸出手。
突然就,跨到了火焰的這邊來。



纏繞著的痛楚消失了。他愣了一下,翻身坐起。



男子給他一個優雅的微笑(總是有人對他優雅的微笑,恩),但是依舊是哀傷的神情。男子俯下身湊近他,手指觸及之處,藍色的火焰就低下去,消失不見。他讓環繞他的火焰光網低了一圈,然後停手。



「為什麼你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



「反抗。習慣……,你是怎麼習慣的。」



又來了,完全,聽不懂。
真的是在跟自己對話嗎?這傢伙。



只是那表情看起來太過落寞,讓他想起了某人。於是他沒有移開目光。



「我可以放你走。」



再一個笑容,手一揮那圈火焰低到他只要站起身來就可以伸腳跨過。
這感覺像是個測試。以一般情況來說這會是個測試,但他也找不到測試的痕跡。



比較像,自暴自棄那一類的。眼前這傢伙,看上去就是寂寞得要瘋掉了那個樣子。


但笑容又是反差似的澄澈純真。
男子等待著他的反應,他注視著男子的笑容。沒有動作。



他的確想離開,但這樣看起來太過輕易,太難相信,除此之外……



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這傢伙會崩毀掉吧?
笑容會不見,只剩下背後的哀傷。這樣的感覺。



他沒有動作,靜靜留在原地。



男子等待著,然後長長嘆了口氣,在他身畔坐下來。
一直到他無聊到睡著,那傢伙似乎都沒離開。




--




至於,知道男子的名字,是哪個墮天的神祇。
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又做了什麼,那都是很後頭的事情了。



他先意識到是男子其實能讀心。但這也知道得太慢了。
要是他早一點知道的話,就不會在發呆的時候回憶他的人生,也不會默默在心裡吐槽:這傢伙到底來幹麻的?之類的話。更不會,認真興起想拉他一把的念頭。好幾次他有過想伸手拍拍男子的肩,就像假如他回到過去見到小時候的自己,也會想伸手拍拍那個縮在倉庫最角落的男孩的肩。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認得那樣的表情。



只是管陌生人閒事也太無聊了,所以他只是讓那個念頭興起,晃過,丟下。然後繼續瞪著眼前低矮藍色的火焰網,猜想自己要是走出去會變成什麼樣。



變成什麼樣的背叛者。歸隊嗎?不歸隊嗎?
只是能少殺一個人就少殺一個人,然後呢。




戰鬥開始之後他被肉體拉走意識的時間越來越多,越來越少回到這個世界來,擁有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正確一點說,連續七十二小時以上處於受藥物控制大腦的狀態,也差不多就等於已經瘋掉了。



「我覺得藍色的眼睛很漂亮。」



男子的聲音接著他的念頭響起,他嚇了一跳。



「很可惜,你已經有主人了。」



「你因為背叛他所以苦惱。」男子繼續接著他的念頭說話:「如果他不在,事情會不會簡單一點?」



「不會。」他脫口而出。



那是他們相處中唯一一次,對話。真正發出聲音的那種。
他也是到很後來才知道,他就算在心裡回答,男子也可以聽得到。



男子在笑容中手一揮,熄滅所有的火焰。



拜拜。那個澄淨澄澈的微笑裡,男子用嘴型這麼對他說。



他被推離那個黑暗世界,重重摔回自己的肉體裡。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欄杆。



第一件做的事,是狠狠一頭撞上欄杆。然後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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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會不會有後續呢?(偏頭)
為什麼我要寫得這麼虐啊靠杯……我自己都覺得loki好可憐QAQ(深夜發神經)
但好像這樣還滿喜歡的。wwww 默默的兩個人默默的,給個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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