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0日
Illusion 05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習慣是,覺得為那股心情找不到出口的時候。
我就讓它轉化為一個故事。
而也有人說,說呢你沒真正痛到一個境界,是寫不出深刻的東西的。
有的時候,偶爾,找到共鳴點的時候;
我在想之所以會這麼喜歡,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總覺得展現了某種解決的方式。
或許那個方式,也是可以解決的方式之一。
或許我選擇的,沒有錯。
這些和本文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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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Keep Raining.
雨聲會帶來記憶,這不知道是誰說的。
他只覺得雨聲很吵,很吵,很吵。
只是作夢的日子都恰巧在雨天,醒來的時候恰好都能聞到雨的濕潤,點滴冰冷。
還有Wiliiam,William總是醒著。靜靜待在窗邊的角落,縮著。
那會成為他在甩開夢靨的糾纏,定下神來的視界裡,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注視的對象。
平常時候看不到的無助,會在那個緊緊環抱自己的身影表現出來。
平常時候,那些隱在淡淡淡然的微笑之下,從來不會展現給他看的東西。
William習慣把痛楚的那一面留給他自己。
所以通常他只是,不知所措的,遠遠坐在原地看著。
知道如果自己走下床去,接近,那個身影就會變回那個總是保護他的大哥,拉起一個微笑,拍拍他的頭,輕聲問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得到他所有希冀的安撫。
但那個身影太少出現了。
明明知道一直存在著的,卻一直被忽視,所以,
他會盡可能的待在原地待久一點,直覺性的覺得自己應該多給William一點時間。
有的時候發呆太久他會累了又重新睡著,醒來發現William幫自己蓋好了被子。
有的時候,如果惡夢帶來的噁心感太過強烈他忍受不住,他還是會衝過去,要求他本來想要的安撫。
共通是他被嚇醒的時候總是能找到William的身影。
總是有雨。
Brian Brandt;如果硬是要冠上相同的姓氏的話--他是個收養來的孩子,他還沒機會確定自己是不是能被這個家庭接收,法定監護人就遇上了謀殺。不過他並不討厭被當做William的家人--關於這個名字,或說他的成長時光,剩下來的記憶就這麼多。
開始違反門禁時間,和社區裡的小混混鬼混,到之後填寫軍方入伍申請書的那個時候,他就把姓給換了,換回生母的姓。William沒說什麼。
「那是你的名字?」
意識到聲音他才發現自己在眼前的那張紙上寫上了Brandt這個姓,該死的。
「字很好看。」
他瞪了男人一眼,對方在他試圖摭掩或做出任何動作之前先行退回去,從他肩膀後頭,這男人似乎從來不用睡覺一樣,他以為男人睡著了,而既然屋子裡頭唯一一張沙發被拿去當床,沒其他地方好坐,唯一一張桌子和唯一一盞檯燈都在沙發旁,他索性倚著沙發當靠背,就著不怎麼平整的桌面寫字。
男人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湊近,雨聲太吵他太專心,沒感覺。
「所以你真的是,探員William Brandt的弟弟,恩?」
「所以你真的叫Ed?」
男人雙手一攤,做了個算了放棄的手勢。
他窩回沙發上,換了個姿勢。Brian覺得他有話想說,只是在酙酌字詞。於是他等著。
「我暫時不會回到組織裡頭去。」男人再開口的時候換了話題:「你也看到了,鬧翻了,這會變得有點尷尬。」
「所以我自己一個人回去的意思?」
「都無所謂。你反正有本事能照顧好自己。休個假避避風頭,覺得無聊的話就回去,上層看重你的能力。」男人拉起一個微笑:「你很聰明。」
這個形容Brian聽過不只一次,但這是第一次他覺得痛楚。
類似William站在他跟前,跟他說嘿,我沒事,而他明明知道那是騙人的。
「沒聰明到足以了解你的程度。」他說,停頓的空檔看到男人也跟著愣了一下:「那個人,他就是首領嗎?」
「你是首領嗎?」
男人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是個以前的搭檔。」
一張對摺再對摺的A4紙被遞到他跟前。他攤開來,William的名字映入眼簾。
「我偶然得到的。」
「……特工的任務行程?你怎麼可能弄到這種東西?」
「如果你真的是Brandt的弟弟,那這對你還有點用。如果你和他沒什麼關係,這份資料就是白花了我的時間。」
花一整天嗎?一整個雨天讓他在這該死的公寓裡無聊透頂就為了…
「總之你就拿去吧。」男人的聲音總剛好在他要把怒氣丟擲出口的前一秒響起,堵回他的話:「如果你想去看看你哥哥的話。」
「你真認為我在做了這些之後,還能夠大搖大擺的在他周遭出現,好像怕全天下不知道他有我這個弟弟……喔。」
喔,原來如此。他自己停下來,以私人身分大搖大擺出現當然會成為焦點,但任務當中,任務當中碰到什麼樣的罪犯、什麼樣的傢伙都不奇怪……注意力也不會在他身上,因為他跟任務無關。
只是讓他知道William會在什麼地方。
有的時候,就算只是知道也……
「你很聰明。」男人重複一遍,然後接下來出口的話和他的念頭不謀而合:「有的時候,就算只是知道也是一種安心的方式。」
他望向男人,定定注視那雙眼睛,突然好奇為什麼這傢伙能夠明白。
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是不是,也……。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恩?」
「為什麼,為我做這些?」話出口之後他覺得這個問題聽起來頗蠢,像是什麼電視劇裡的設計對白,但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擾他:「我沒給你任何好處,也沒有……」
「我沒有,也不會特地為誰做什麼。」
他還打算再說話,但半途打住。這回答不知道為什麼,語調是他聽慣了的平靜,但聽上去冰冷而尖利,他有種被割了一刀的感受。
刀傷,總是刷一下割過去的時候,血不會太快流出來,也不會太快感到痛楚。
於是他停了一下等血流出來,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會痛,是不是真的是道傷口。
他為什麼要在意?
他打算說話的時候男人又搶在他之前發言。
「……你是我的搭檔。」
他一怔。
然後,一個意外的,新的答案。「如果你真要那樣想的話。就當做是我很抱歉把你一起牽扯進來吧。」
啊?!
男人再換了個坐姿,平靜的眼神打量他的驚訝,專注的眼神。男人一但專注起來視線像就多了重量,壓迫感讓他不由自主倒抽口氣,他想說話但那些句子又被壓回胸口,「另外,你戴過眼鏡嗎?」
他開口,但發出的是驚訝:「什麼?」
「眼鏡。」男人定定重覆問題:「你戴過眼鏡嗎?」
「……沒有。」近視的狙擊手是個笑話,再者,眼鏡對打鬥太麻煩了。
「Give it a try.」男人牽起一個淡淡的笑容。「maybe it would surprise your brother.」
他一直到真正去看William的那天才搞懂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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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我腦袋裡的台詞都是英文,然後要把它換成中文好困難……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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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提到眼鏡了!眼鏡眼鏡眼鏡眼鏡小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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