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4月26日

Grimm: Never say Never(16/50)

一段時間沒看了。劇情我依我自己的走了。
設定可能會和原著對沖,沖了就……算了(喂) 留給之後的題目。


the fray, never say n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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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Never say Never  // 熱水器



有個盒子在心底,專門拿來關情緒用的。
沒上鎖,但也不會特地去打開來看。當他覺得那些情緒太危險,放出來會傷害其他人或是會讓現場氣氛難堪的時候,就隨手把那些心情塞進去。


是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習慣他也不清楚,但好像久而久之就成為一種本能反應。


於是大家開始把「好脾氣」這個形容加在他身上,當別人生氣的時候,他不生氣,成為警探之後,那成為對他評語中的特點:冷靜。當別人因為情緒而涉入太深的時候,畏縮於現場的血腥氣和噁心感,他可以壓下胃裡的翻騰,別人被激怒的時候他還可以冷靜開槍。



並不是他感覺不到那些情緒,但是他知道怎麼收起來。



於是那個失去雙親、四處轉校、成績優異得令人嫉妒的小孩,從來沒有惹上任何麻煩。對他的嘲笑和作弄也僅止於一時,他找出了比動手打一架更有效率的解決方法。



Nick Burkhardt沒有想過盒子有翻倒的一天。
就像他從來沒特地想幫盒子上鎖一樣。



他沒有砸門也沒有翻倒桌子沒有衝進晚宴現場,沒有衝上那道長長的樓梯撞開Sean Renard的門,他面前突然出現了很多很多選擇,很多很多畫面,遺失的那一塊被拼上去,突然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那些為什麼,和為什麼。



原來發脾氣的時候,所謂陷入情緒中就是這麼亂七八糟的一回事,很多念頭大吼大叫著嗡嗡作響,全部一起衝上來,於是一個也無法真正執行。



為什麼,把我推開。


為什麼,什麼事都不告訴我。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表情,那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口的話。



夾雜著回憶裡,Aunt Mary的慈祥笑容,病了的剪去頭髮的Aunt Mary,在他面前打鬥的Aunt Mary,她的擁抱,她在耳邊的低語,畫面繞一圈,再回到她歡迎他回家的慈祥笑容。



胸口劇痛,同時想笑但也同時想哭,混在一起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感覺,情緒好像沒有強烈到真的能逼出吼叫還是眼淚,但也足夠把他拖離現實世界。他無法思考,但也完全陷在思考裡頭,沒管自己在做什麼,真的砸掉了什麼東西,見到了什麼人還是,管他的。去他的。



喉頭泛起一片苦澀,全身火熱,手在發抖,手腕痛得要死……。



……為什麼手腕痛得要死?



Nick 張開眼睛,腕上的紋身圖騰映入眼簾,黑色的線條搶眼。他意識到自己手中握著什麼,深黑色的冰冷沉重。不是槍,他沒有帶槍,是一把類似刀或匕首的武器。他從哪裡拿來的?腕上的圖騰線條在眼裡看上去似乎在浮動,劇烈疼痛,和巨大的,透過手腕流過體內的力量。




他站在自己家的後院,他什麼時候回來的?這當中隔了幾分鐘?他發呆了多久?




腳下是影子,和腕上同樣的漆黑。跟前是瑟縮發抖的……海狸(管他是什麼,他忘了那個名字還是他從來就不知道……),結結巴巴抖的跟什麼一樣,之前他見過這樣的恐懼,只要他秀出Grimm的名頭,那些生物總是會這樣,露出恨不得立即逃走的樣子。而這次,比那更多,他面前這隻海狸的表情,就像他真的會在下一秒殺死他。



Nick看一眼自己手中的刀,的確,也滿像的。



what the hell.....



他一縮手,海狸像是找到空檔能喘口氣,鬆懈下來,移動了一下。他刷地讓刀尖逼上,我他媽哪裡來這把刀,我到底怎麼回來的,少說也隔了個幾十公里之類的,宴會呢,Sean Renard呢。他想,但問出口的是別的問題。



「你他媽的在我房子後院做什麼?」



「修……修修修理。有人…打電話來說……說這裡的…熱熱熱熱熱水器壞、壞了。」



Nick 一偏頭,看了一眼海狸背後的熱水器,他腳邊的工具箱。恩哼,房子裡頭的燈是亮著的。但他不在家,Juliette很早就已經,為了安全,離開他的生活圈。



「誰打的電話?」



「……一個、一個……一個,一個……」



他在海狸嘗試第五遍的時候放棄,收回手。「好了,」



那表情像是他用一句話也可以殺死他,Nick試著把口氣放柔。



「就……完成你的工作。」



他打算進到房子裡,而理論上進房子他應該要轉身,走過一小段路穿過前院,走上門廊,拿鑰匙開門……但就在他動念的瞬間周遭的景物就改變了,眼前黑了一下,手腕感受到的那份力量,現在越來越清晰了,黑色的,滑順的線條。升上來像煙霧一般將他吞噬,掩蓋視野,煙霧再散去之後他已經人在房子裡。



正好,在他想待的地方。亮著燈的地方,廚房的長桌前。他看著自己的手,那把黑色的刀化為煙再回歸為黑色的線條,黑色的線條再一路往下,延伸到腳下的影子。



「我看到你學會掌控影子了。」



輕快的女音響起。他廚房裡的身影轉過身來,金髮,豔麗的妝容,巫女Adalind,雙手環胸倚著他的流理台。「歡迎回家?」



「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沒理他。「王的領域裡自由來去的權益,王的統治權,領地裡所有的影子都是你的步道,你可以自由來去任何一個空間,任何一個角落。啊哈,他給了你鴉的圖騰。」



「生與死,交界共存。」Adalind對他挑眉,她說那些話像在背誦什麼咒文:「你們共享生命?好甜蜜。他還真是疼你。」



他懷疑她是否喝醉了,但沒心情理會。「嫉妒嗎?」



「不。」Adalind拉長那個回答的尾音,視線還停留在他的手腕上:「你只拿到一個圖騰?」



「什麼意思?」



「好結果與壞結果,他只留了好的那一面給你,他總是把好的那一面留給你。恩哼。」她突然抬起頭來直視他瀕臨爆發的怒意,正好在他準備催動力量之前:「你想殺了我嗎?警探先生?」



「或者,我應該換個稱呼。」她換了個姿勢,Nick注意到她用手摭掩的側腹,指尖的暗褐髒汙。她殺了人或是受了傷?他還是沒心情理會。



「離開我的房子。」



「我到這裡來坦承。坦承,和告白。我對你說過我效忠於這個城市的最高勢力,效忠於唯一的掌權者。」



「我不感興趣。」Nick嘆口氣:「我知道你效忠於誰,是誰要你殺死我的血親的。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她微笑:「我可以跳過那段,也省事很多,不過我還有其他想確認的東西。」



Nick打斷:「我說了,我不感興趣。」



「那是個命令嗎?」



「什麼?」



Nick嚇了一跳,從見到她出現以來,第一次好好正視她的眼睛。盛妝的巫女看起來很認真。他沒辦法思考,沒心情思考,但總覺得隱隱某些事情不大對勁。



「我的家族效忠於這城市的最高權力,而你,繼承了一半Grimm的血統,一半的城市統治權,我得在效忠你之前確認你接不接受,適不適合我守護。」



「……這是個玩笑嗎?」



「你已經是王室的成員了。」她攤開雙手,讓Nick能清楚看見她手上的鮮血,「Sean Renard,王,為了你和異族開戰,為了你和長老們開戰,你被王室接納之後,王室的敵人成為你的敵人,你的敵人也成為王室的敵人,守護你也會成為我的工作。為了你的安全,我在你的後院殺了兩名異族,閣下。」



王的敵人成為你的敵人,你的敵人也成為王室的敵人。他在心中重覆,但覺得哪裡不大對勁,不太對,還有其他更多的東西。



「屍體我處理好了,希望你不介意我不小心刮傷了你的電器用品。」



Nick回憶裡出現的熱水器毀壞程度和"不小心刮傷"相去甚遠,「我不會付帳單的。」



「王室會負責。」



「你想說的不只這些。」



「我能說的只有這些。」Adalind嫣然一笑,「還是你想知道有多少人想要Grimm的人頭?尤其是你這個特別的,享盡特權的Grimm?」



「我搞清楚一件事,所以現在你會聽我的命令?」



「恩哼。」



「那麼,告訴我為什麼Sean Renard要殺我的血親。」



他從她的笑容看出那正是她在等待的問題,注意到她臉色的蒼白,重整過但還是帶著凌亂匆忙痕跡的頭髮,可以想見戰鬥的兇險。



「他殺了一個Grimm,但是留下一個Grimm。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好利用?來不及剷除我?你說他盡了一切能力保住我,這又是為什麼?Aunt Mary對他又造成了什麼威脅?」



「你把我們當中的犯罪者抓起來,審判、司法程序,關入監獄。她呢,血債血還,她殺死每一個遇到的我們。好的,壞的,殺過人的,沒殺過人的。她認為Grimm的責任就是殺死我們,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人類的威脅。」



「就像長老們認為Grimm存在的目的,就是我們的威脅一樣。」



他聽出端倪:「Sean 不會反抗長老們。」



「他基本上尊重他們。」她聳肩:「在遇到你之前。」



「遇到我……?」



「正確一點說,在你蠢到衝出去死在他面前之前。」她做了個手勢:「他從來沒有一次,光明正大的和他們撕破臉,在那之前我也以為他,」



她停下來別開視線,語調裡多了別的東西:「在那以前我以為Sean Renard完全冷血,除了他自己,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物動心。他眼裡只有他的城市。」



那個,固執的混帳。她淡淡說,聲音低了下來,帶著酸楚。



「你當面那樣罵過他嗎?」



她繼續低頭:「以前常做。」



「他知道,你怎麼看他的嗎?」



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丟給他一個疑問的表情,他繼續:「或許你應該讓他知道。」



「知道什麼?」



「你喜歡他。」



金髮的巫女僵住,呆呆瞪視他幾秒,然後很勉強的,把笑容拾回來:「你真的是個很……奇妙的Grimm。」



「如果沒有命令,我會揍你一拳。這不干你的事。」



「我對命令什麼的一點想法也沒有。」他讓話語脫口而出:「但沒人命令你不能喜歡他。」




她呆了一下,停下來很久很久。「不,」




「不。他屬於有勇氣的人。」



「現在我承認我嫉妒你了。」



Nick想著這大概是他一生中,經歷最奇怪的對話。跟前這女人算是他的仇人還是他的情敵,怎麼樣也不能說是有好感,但如此和平的對話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奇怪的是,從她說話的語調,他似乎能理解她的心情。完全的。
猶疑,不捨,掙扎,執著。鮮血淋漓還是放不了手。




「喔。」他應了一聲,不確定自己應不應該回以笑容:「那我或許得好好想想,我有沒有足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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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ending寫了我一個小時…。


我不大想知道正劇後來給她什麼樣的形象。
但是,在這篇裡頭讓她是這樣吧。這有違我的同人規則,but whatever.
崩角色的劇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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