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日

草稿:Will/Walsh(2)



手機寫的,試手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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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

只有一張。

安排的就只是雙人房,本來就很難在旅遊旺季訂到房間,事先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執意跟來。

……好像不能放著不管啊,那傢伙。

對著電話說,好,我馬上去。然後就爬起來,搖搖晃晃顯然還沒完全清醒,但很努力的把自己從沙發上拖起來的樣子,除了看了覺得火大之外,還有某種小小的,刺痛胸口的情緒。

於是他說,你要去哪,我跟你去。你看你那樣子能開車嗎?不,再進一步說,你真的能走到門口嗎?

他被瞪了。


看著單人床他說,我可以很大方的把床分你一半,他這樣說的時候,也被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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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點半他躺上床。時差關係和塞在機艙裡十幾個小時的疲倦,他很快睡著,睡著的時候沒看到Will躺上床不知道他在幹麻,沒空管他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察覺到床的另一側的確有人躺下了,但是翻過來翻過去顯得很不安。

他來不及辨清手錶上的時間,又模模糊糊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尖叫聲嚇醒的。叫喊聲近在耳邊,一片漆黑中顯得特別尖利。他從一片朦朧中辨認出身影的時候,發現另一邊那個身影坐起來,縮著,雙手抱著自己,喘著氣但是停不了顫抖。

他皺著眉想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感受到的強烈情緒,即使他沒受過什麼行為分析訓練,沒有特殊的感知能力,他也能感受到對方經歷的強烈恐懼;像命案現場被嚇壞的目擊者,那個時候除了等他們平靜下來,對他們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沒有用。

碰觸的話,好像你的手指帶著火焰,而他們會被燒傷一樣。

他發現那男人咬住自己的手臂以阻止自己發出聲音,於是只剩下長長的喘息,感覺得出來在盡力克制,但又像在崩潰邊緣。他能感受到那用盡了全力防止自己讓他發現,盡力縮著,壓抑著的動作。


……這人有咬東西的習慣啊?

他想起在男人身上見過的傷痕。和報導上的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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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課程教過怎麼從嚇壞的目擊者身上得到情報,根據心理學理論,潛意識記得的比人們以為他們記得的更多。所以告訴他們閉上眼睛,用聲音帶領他們去回憶。丟出問題讓他們注意原本沒注意的細節。

Will曾經是表現最好的一個,他們說他的聲音自然就有某種魅力,他不確定,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只是突然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一段。想起他從來沒當過閉上眼睛被引導的這一方。

通常閉上眼只會讓意識更尖銳,夢裡的痛楚更鮮明,刀尖刺穿側腹肌膚他的第一個感覺是溫熱,然後是自己的喘息,痛楚太強烈了所以等了幾秒才回傳過來,而更多的是恐懼。自己的一切仿彿凍結。他被趕出自己的軀體再被痛楚摔回來,沒有昏過去但也痛到叫不出來。刀尖劃開他,深入傷口然後切割

切割。

他叫不出口,太痛了,他不斷顫抖,無法動彈無法逃脫。

他害怕閉上眼的黑暗而他又極度需要睡眠。他累了但是一閉上眼就是尖利的刀尖。

"Hshshsh……"

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聽著我的聲音就好。

他對傳來的聲音做了個苦笑,不過那聲音也把他拉回來,也多了碰觸,對方的手扶著他的雙臂。閉眼讓碰觸變的鮮明。他從惡夢裡分心。

這個人。這個聲音是,啊,對,Walsh,紐約地方警探。褐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睛,有著不大一樣氣質的傢伙。他沒有讓自己注意太多但現在他全心都被吸引過去了。

溫度,對方小心翼翼的碰觸。

對方的呼吸聲。

閉上眼其實能感覺到的資訊往往更多。

"好所以聽著嘍我要講故事……"

他突然有種自己被當小孩的錯覺。他牽了牽嘴角。

有什麼好笑?畏。

那語調倒真的逗笑他了,他問:你很常這樣做嗎,給某個孩子講故事?

對方猶豫了一下,沒有。

然後Walsh說,打斷故事是不禮貌的。然後他接續故事。

他碰觸他手臂的力道慢慢鬆懈下來,他後來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也跟著稍稍放鬆一點,呼吸這件事在轉移注意力之後變得沒那麼困難……

他睡著了。沒有睡很久。

但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頭倚著對方的肩,他沒有做夢,單純的漆黑裡頭這次只有厚實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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