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認真跑去討論區討拍,說是討拍其實也就是看看大家的意見心得。因為周遭沒有人討論,會讓自己覺得很寂寞。
今天為了工作的事情很沒種的掉眼淚哭個半死不活,覺得很不開心的時候,突然噗上有人放了Merlin的gif表情圖示,還指名給我,嚇一跳心想怎麼有人知道我默默萌這部的?以前的自己對這種兒童劇根本就是嫌棄和看不下去啊(老實說我也是曾經看不下去棄追後來又再重拾的人)……然後一看到第一個圖示就是那個擁抱和Arthur的微笑我就笑了。(竟然沒有關掉耶)
討論區收獲是有個我覺得滿喜歡的說法,關於兩人關係的不平等。我這人生性認真過頭總是硬想把不合理轉出個理路來,在我的想法當中,把本來有一定身份的Merlin改成平民,然後要改成「特別的平民」,可以是想要來個貴族平等之戰云云的話題(看那些騎士們有不少也是平民也可以理解……);平民要和國王有超乎常人關係的交情,這個平民一定要「特別」。我不只是指身具特別的改變世界力量,而是「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在他面前可以當自己」,這樣子的特別。一直以來我從這部裡頭感受到的也是這些,王儲、國王,在某個人面前也可以擁有身為普通人、平民那樣真實的自己的「自由」。所以才可愛。所以我沒辦法諒解當Arthur把提醒他「你還有我這個朋友」的Merlin給推開,告訴Merlin他其實什麼都不是,那其實是很痛很傷的。的確一介平民來說沒有什麼身份資格去要求國王當他的朋友,伴君如伴虎,但是或許從最基本的角度來看,Merlin很天真的只看到身為普通人的那個Arthur,他從一開始就不在意Arthur的身份和尊貴與否這件事(這件事也滿奇特的?),他一開始就把兩個人放在平等的地位,而那是之所以Arthur喜歡他的主要原因:他看到的是Arthur,而不是王子,或是王。打從那句royal bastard開始,王,還是王子還是貴族,這些東西在Merlin的心裡都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Merlin要是真把自己當平民,這戲也不用演了。不過如果在Arthur的眼中他一直都不過是個平民,那真的頗心酸的。對啊,為什麼不早點來個劍與魔法的大戰之類的,沒有預算嗎?
我已經習慣只挑自己喜歡的劇情看,其他就純看演員了。以劇情設定來說,沒有把這兩個人的關係真的處理得很好,導致Merlin卡在一個很奇怪的角度,那個什麼寫講稿餵早餐什麼的,還真的滿像宦官男寵的(這關係可以在種種古裝癿小說中看到……。)雖然這樣說我會傷心……所以無視。
廢話心得太多。在我等到下一集會雷我還是會萌我之前,希望這篇可以先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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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身上看到幻影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正確的說,盯著那個人,但其實發現自己不斷的透過那個人的舉動拼湊出另一個人的影子,詭異到他覺得自己不是沒醒就是哪條神經在這次的戰鬥中壞掉了、斷掉了……不然也有可能被那個德魯伊人下了咒之類的,怎樣都好。
他把臉埋入雙手間,大力抹去殘存的睡意,希望暫時的黑暗過後自己可以恢復正常,但黑暗為他帶來的只是夢的殘片,夢裡徘徊不去他將瘦削的男孩緊擁入懷,以及當他俯身貼上男孩冰冷的唇時,那柔軟的觸感。喔,去他的,他暗暗咒罵,帶著怒意阻止自己的妄想和湧上來的情緒,然後一抬頭,又是那個幻影。
幻影站在他的床邊,準備著他的早餐。他的眼睛告訴他那是名挺直了腰,身材中等,稱不上健壯但也絕對和瘦弱無緣,打扮得乾淨整齊,完美符合「盡職僕人」一切條件的陌生男僕,男僕身後是豪華的餐車和顯然精心調制,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而他的腦袋卻專注在另一個幾乎完全相反的形象:削瘦,破舊的外套,看上去總有那麼幾分畏縮,簡單的銀盤裡簡樸的像平民一樣的早餐……他盯著這個完全陌生的臉龐,腦袋裡卻全是男孩熟悉的面容,安靜的微笑,那雙溫和平靜的藍眼睛。
然後他感到失落。完美的盡職男僕為他完美的送上美味的早餐,他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托盤,想起的是男孩蒼白的肌膚,修長的手指,男孩靠近自己時,柔軟的黑髮帶著藥草的氣息……不論到王城來經過多少寒暑,跟在自己身邊進出宮中多少年,男孩的氣質總還是不屬於王宮,比起一般僕人應有的那種服從和歸順,男孩總表現出不羈。王城拘束不了男孩,他似乎更屬於……山林,田野,某個像男孩家鄉那樣淳樸美如仙境的寧靜地方。
所以那黑髮總是帶著幾分凌亂,放到他面前的早餐總是簡樸陽春,那破舊的外套磨損多處,那削瘦的身軀上套著的衣服總是不合身,過大、過小,沾滿塵土又過份陳舊……
……他發現自己的思緒從衣服想到男孩蒼白的頸線,和衣物遮蔽下若隱若現的鎖骨,慌忙在進一步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喊停。伺候他早餐的陌生男僕--叫什麼名字來著的--被他嚇了一跳,用不知所措但沒有任何反抗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立正站直,乖乖依他的話退開。自己的命令被如此迅速的遵從,沒有任何頂撞、諷嘲或反抗,這應該才是正常的「王和他的僕人」應有的模式……不過。
幻影中,他希望聽到那個溫和的聲音詢問,帶著他習以為常的諷嘲:「喂,怎麼啦?卡美洛高高在上,強大威武,英明仁慈,絕對不出任何錯的王,竟然選擇發呆當做一天早晨的開始?」
好煩。煩死了。他看著陌生男僕的臉,隨口交代了幾句理由,揮揮手打發男僕下去。你很好,但是透過你一直看到幻影很煩,你很好,比那個笨蛋做得好得太多,但是……你不是他。沒有那雙藍眼睛的沉靜,沒有那纖細的輪廓線條,沒有那好聞的藥草氣息…
他沒太在意自己說了什麼,或是其實他什麼也沒說,男僕沒有反抗,也沒有展現任何一絲懷疑,果斷乾脆的離開。而他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呆坐好幾分鐘,像平常一樣感到餓,卻沒有進食的欲望,幻影並沒有因為男僕離開而離去。他發現其實這個房間,自己的寢室裡處處充滿男孩的蹤跡,順著他的喜好顏色排列的衣服,將他最喜歡的衣服放在他最容易取得的地方;整齊收好的書,一定會在桌上只留三本;整齊排列的鑰匙;擦亮的靴子;上了油,被細心照料過的腰帶;劍鞘被擦得光亮潔淨的配劍。他總說男孩不是個完美的僕人,的確,男孩和王室格格不入,就連收拾房間的方式,從王室的角度來說是絕對不及格的,但不知不覺中,男孩以他自己的方式維持了這間寢室的乾淨整潔,男孩學不會奢華,收拾出的寢室不是王子的寢室,而是一名普通男孩的寢室,缺少了薰香啦、銀餐具啦、適時遞上的熱毛巾、永遠保持適當溫度的熱水啦……但他逐漸習慣男孩營造的樸實感。
就像那些太過簡單的早餐。不特別好吃,但吃久了也習慣了。
他想起曾經有一次,男孩毫無預警的消失了整整兩天,他找來別人打理房間,而在恢復了以往他印象中的「王子應有的奢華寢室」時,他竟覺得份外不自在。煩躁讓他最後把房間丟得一團亂,並且禁止任何人再替他收拾。
那時他體會到他和男孩的距離,王子和平民的距離;從未學習過僕人禮儀的男孩,收拾他的房間時僅僅是把那當做男孩自己的房間在收拾,擺設也全依男孩的直覺和喜好,但在那樣的空間裡他能感到安心和放鬆。遠比之前的「王子的寢室」要來得自在。基於莫名奇妙的理由,他喜歡男孩擺設東西的方式、習慣那個東西要在那裡,這個東西在這裡,並維持那樣的角度。男孩消失的那兩天中,他也試過在一團亂中,自己重新復原那個「男孩收拾出的空間」,最後是精疲力盡的失敗然後因為太累在床上睡死,醒來對上男孩毫不保留的怒意。
「你怎麼把房間搞成這樣?!這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我才不過離開了幾天,兩天?」
當下他沒好氣的攻擊回去,一方面掩飾自己莫名的罪惡感,他是故意把房間弄得這麼亂的,在發現怎樣都沒辦法恢復原狀後,索性把東西全掃到地上去;另一方面為了壓上心中的翻騰,才離開兩天?為什麼說得一副那麼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他質問男孩去了哪裡,男孩給出的答案,現下回想起來讓他背脊一寒。
「如果我在生死邊緣徘徊呢?」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之前他是那樣想的,但是現在……
胸口的疼痛用力揪緊,這下他真正醒了,擔憂燒灼他的胃,順道一起燒去了徘徊不去的幻影。他跳起來更換外出服,故意把換下來的衣服隨手亂丟。他也實在不確定那些東西應該要放哪,就等那傢伙回來收吧。
等他回來。
「……他一定得回來。」他對自己說,一邊扣上扣子,其實比起被伺候穿衣,某方面來說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穿衣要來得快一些省事一些,只是佔小小一部分的某方面。「他一定得回來,因為我會帶他回來。」
他聽著自己的聲音,被當中的堅決嚇了一跳,而更令他吃驚的是當中的哀傷……自己聽起來,很痛,很,失落。
環視空蕩蕩的大房間,他明白過來,這樣的情緒,是想念。
這次,男孩的離開還不到兩天,而他所擁有的空白就已經如此巨大。他被當做戰士培訓長大,被教導要學會現實,瘦弱、本就沒什麼戰鬥能力的男孩,在重傷狀態下落入敵人手中,最有可能的結果是什麼,他並不是沒有想過。
--如果我快死了呢?
「他如果不回來,我大概也……。」他想著,然而由於湧上的痛楚太尖銳,剩下的字詞被他一把抹去,丟在他剛剛開始製造的凌亂上。凌亂可以掩蓋空白。寂寞的,巨大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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