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on Law：Nothing in Common(23)

我希望三件事情：
一、第二季，真的，雖然不代表我不會吐槽，但沒有Common Law的世界少了好多樂趣。
看Common Law不用動腦，只要一直笑就好。
在我轉戰Suits之前，請給我第二季吧！！！！
二、坑品。
三、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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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2  #23


Mike Ross覺得大概只有「目瞪口呆」足以形容他現在的表情。他在Harvey Specter的辦公室擔任助理的時間，或許還沒長到足夠他了解Harvey Specter這個人的全部，但至少明白他頂頭上司的行事風格：Harvey Specter信奉階級制度－－Harvey自己定義的那一版，Mike想像過大概最頂端有個王座，坐在王座上的肯定是Harvey，王座旁有幾個專屬的傳令官，再來就是長長長長的階梯，任何人想越過階梯越過傳令官直接晉見王座，Harvey會直接無視，然後把那個人拖出去斬了。


所以絕對不可能發生，一個加入事務所不過幾個禮拜的新進律師，連預約也不用預約直接闖入Harvey的辦公室這種事，甚至繞過了Donna，Harvey的女祕書（他最信賴的傳令官）連擋也沒擋，直接讓他進去。


他的認知裡絕對不可能。


Mike Ross還沒看過有哪個人物重要到可以破例越級的。推翻之前他對Harvey Specter的一切認知，而他心中莫名升起被超越過去的不快感。


他幾乎要發作了，當一個律師的首要條件是冷靜。即使生氣也不讓情緒影響判斷，但心中暴漲的不滿讓他難以集中精神思考，他的精力全用在思考對方的身份和猜測辦公室裡的談話內容上，他繞來繞去坐立不安。Donna多看了他幾眼，毫不掩飾她覺得他很煩。


下一秒他被趕出Harvey的辦公室。這可真的讓他受傷了，Harvey就算了，但是Donna也一起……他痛恨這種被排拒在外的感覺。


但當他面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那個越過他，打斷他的發言，用一句話讓Harvey立刻要他迴避的對象，卻又莫名奇妙忘記了自己在生氣這件事和本來準備好的刻薄台詞。


只注意到對方多開了一個扣子的領口，和頸側若隱若現的紅痕。


Wes Mitchell一向衣著整齊，領子燙得筆挺，襯衫上一絲皺褶也沒有，現在卻顯得有點隨興，有點漫不經心。Mitchell的氣息裡有些什麼特別的，能直接引發衝動的元素，他不自禁想著當他將唇覆蓋在那白晰的肌膚上時，Mitchell加深加重的呼吸。


Mike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然後在心裡狠狠甩自己一巴掌，回過神來他才想起來他的憤怒。


「你有什麼事？三十分鐘之前你害我失去了找Harvey求助的機會，現在這個案子我不是去找Louis幫忙，就是……」


Mitchell沒讓他繼續說話，把手中的文件夾遞給他。


「這些……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的個人檔案，從身高、血型、學歷、家庭狀況到被捕經歷無一不詳盡，Mike皺眉，現在他更生氣了，但更多的是不安。他本能的能感覺出危險的氣息。這份資料上顯然沒有任何名校法律系畢業的經歷，Harvey假造了這點讓他進入事務所，而，如果這件事公開……


「你用這個去要脅Harvey？」


「我請他幫一個忙。」


聽上去像是繞著彎子肯定「要脅」這件事，而且感覺Mitchell的要求成功了，不管他要求的是什麼，Mike心中警鈴大作，肯定沒好事。


「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你的朋友Trevor嗎？」


「我很久不跟他聯絡了。」Mike Ross現在開始懷疑跟前這傢伙的身份，這聽起來像警察會問的問題，跟Trevor扯上關係不是警察就是幫派分子，但Mithcell兩者卻也都不像。


……哪來這麼漂亮的警察？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好問題，不過現在不方便做解釋。」Mitchell稍稍踏前一步湊近他，他意識到Mitchell在提防什麼人，這個轉換角度剛好讓他隱在他的背影裡，於是那個跟他們擦身而過，走入Harvey辦公室的高大警察就看不到他。Harvey今天可真夠忙的，又是那個警察，他心想，一方面確定他的案子鐵定完了。


「你在躲那個警察嗎？」他用「你也在躲警察？」的好奇語調說。


「喔你認識他。」Mitchell的回答讓微弱的氣息擦過他的耳際，那讓他的神經繃緊，他想拉開彼此的距離，但更多的衝動是想跟前的身影擁入懷裡。他又做了個艱難的吞嚥。


「好問題，但是現在不大方便做解釋。」


「我跟Harvey借了你一整個下午，所以你可以收收東西，跟我一起出去。」


「你什麼…？！」那句話的語法大有問題，尤其是主權歸屬，什麼時候他像是Harvey的所有物了？


「你不介意我們換個地方談話吧？我們最好在裡頭那個警察發現我的行動之前快走。」


「我的案子……」


「案件給我。」


Wes Mitchell截斷他語氣的口吻帶著命令，現在這傢伙聽起來越來越像個警察了，除了警察以外還有其他東西。他跟著行動是因為繼續讓Mitchell靠這麼近下去，他的克制力會全盤失守。Mitchell其實看起來不大好，比他印象中來得疲倦許多。發現這點讓他的防備稍稍降低。


「一件事，你怎麼說服Harvey破例的？他向來不壓榨乾所有我的工作時間不甘心，上班時間放人……你確定他答應了嗎？」


Mitchell一頓，像是對他會問出這個問題感到驚訝，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特殊的交換籌碼。」



－－


一個半小時之後他確定Wes Mitchell真的是個警察，或許不只是個員警那麼簡單，還更有可能是個警探。他用他手機Trevor的舊號碼、Trevor最近寄給他的信和硬是掛到他名下的帳單，在二十分鐘內拼湊出Trevor的新地址。位於舊社區某間又小又破舊的雜亂套房，這不讓他意外，Trevor總是在舊社區打混，這是Trevor能感到安全的區域。


他試圖套出一點劇情，搞清楚自己到底被捲入什麼樣的事件裡。


「Trevor只告訴我他很害怕。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不是刻意要到那裡去，他說不能找警察，我覺得他一半是嗑high了，一半是語無倫次。我上他的當太多次了，我……」


「但是你知道他惹上了麻煩，嚴重的麻煩。」Mitchell替他說完：「然後最後你還是會幫他。」


他頗意外：「……你也有某個混帳朋友嗎？」


「類型大概不一樣，我想。」Mitchell熟練的把空無一人的雜亂公寓晃過一圈，順手拉開矮櫃的抽屜：「只是能感覺出來你對他感到虧欠。他不在這裡也讓你不安。」


被用那麼冷靜輕描淡寫的語調準確說出心中的情緒，Mike有種被鋒利刀尖劃開一劈兩半的錯覺；更正他之前的想法，這份冷酷百分之百符合律師需要的無情。不冷不熱不遠不近，Mitchell維持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那個側影看起來還是很疲倦。


Mike想起那名對自己揮拳的警探，那樣的燈光下看不大清楚，但他確信那是自己稍早見過的警探，他好奇他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你覺得他可能去哪裡？」


「他特別喊著不能找警察，他說他看到了警察，警察和幫派間的交易，新一批貨的交易地點……喔所以他真的看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一個腐敗的警察？把証物偷出來再轉賣給幫派？」


Mitchell停下翻找的動作，轉過頭來看他。「你知道的比想像中的多。」


「我沒有認真把Trevor的話當一回事，我當時在忙另一件案子，他在嗑藥的狀態下跟我說話，我根本聽不懂，我不想再聽他那些……我想跟他劃清界線了。我叫他乖乖待在家裡避開風頭，等交易時間過了……」


「交易時間是什麼時候？」


「呃……如果他沒說錯的話，今天。」他看了錶一眼，「大概兩個小時以後。」


「地點呢？」


「我不知道。」他說，看著Mitchell抿緊唇，臉上閃過一抹失落，不知道為什麼那刺痛他，他能感覺出Mitchell對這件事的執著。執著背後還有其他什麼。


他曾經立下承諾，再也不碰這些了，所有他和Trevor的牽扯全數抹除，包括他跑過無數次的取貨、送貨路線，Trevor強迫把他拉進來的這些「生意」，後來被他不小心發展得越來越好的生意，他抹除了但那一帶的勢力分布、方便做生意的地點、方便逃脫的路線，的確還在他過人的記憶力裡。


他沒有猶疑太久，看了一眼錶：「……但或許我可以猜出幾個地點。」



－－


兩個小時之後Mike Ross被狠狠摔到牆上，後頭撞上水泥的劇痛讓他覺得世界在旋轉，眼前有星星在飛，他的西裝可能，不，鐵定被扯壞了，他徹底覺得自己是個蠢蛋。


他的腦袋又再挨了一拳，面對專業的幫派打手，Mike Ross的戰鬥力是零，他連舉起手臂護住頭都來不及，擊在肚子的一拳讓他痛得彎下腰，他很快被制伏，被丟到被五花大綁的Trevor旁邊。


「Mike！！我叫你不要來的，他們逼我，我真的沒有打算害你的意思，Mike…。」


像是膨脹起來的腦袋根本聽不大清楚Trevor的字句，只覺得聲音很吵。他聽見其他人說話，我把你要的人都帶來了，兩個。這下老大會滿意了吧？我們依著那個條子的要求，把他桶出的簍子收拾好了。現在可能告發他的人都被綁在這裡啦，他能少收一點保護費嗎？


開什麼玩笑，他說想看到這兩個小鬼的屍體才安心呢。


碰，他的腦袋又挨了一拳，他眼前黑下來。


Mitchell在車上給他看了檔案，給了他一個電話，下車之前告訴他他可以不用跟來，「打這隻電話找Marks警探。」


Travis Marks，這名字自動在心中浮現。他又想到那迎面揮過來的一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要自己進去面對一群幫派份子，一個腐敗的警察，還是你的上司……你打算衝進去開槍還是怎麼著？」


「沒有勝算，但是可以拖延一點時間。」Mitchell淡淡給手中的槍上膛，「你看到的檔案裡的那名死者，曾經是個臥底警察。為了滅口，他連警察都可以殺，大概也不介意殺掉你或是你的朋友。」


「你確定Trevor在他們手裡？」


Mitchell做了個聳肩的動作，「我想轉角店裡那傢伙應該不是在說謊。」


正確的形容應該是一個被槍抵著太陽穴嚇到尿褲子的小囉嘍已經喪失說謊的能力，Mitchell斯文削瘦的外型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戰鬥能力，並且比他看過的任何一名警察都還要冷酷，不是那種當面一拳，爆發式的直接暴力，而是又快又狠直接攻擊要害，力道不大但痛楚加倍。那股狠勁讓Mike看了都背脊發涼。


「你為什麼不等後援？」


「太慢了。」Mitchell打開車門：「我不想再看著誰死在我跟前。」


好典型的台詞。他想，但Mitchell看起來很認真，或許誰曾經死在他跟前過，每個字每個字聽起來都很沉重，檔案上那名死去的警察，是Mitchell的好友嗎？他對著走出車外的Mitchell喊：「你有任何話要我轉告Marks警探的嗎？」


這句話成功起了效果，他終於成功找到踩下煞車的切入點，一路上他一直對Mitchell的過份冷靜和過了頭的固執感到不祥。「什麼？」


「你知道，像是我很抱歉，或是我愛你之類的。」


Mitchell愣了一下然後噗哧笑了，一笑起來那股繃到極點的緊張感就消失，而他非常不合時宜的注意到Mitchell有著深深的酒窩，明明不久前才被他扁人的樣子嚇得背脊發涼，現在這人手上還拿著槍，但這笑容卻讓他遺忘周遭一切和在心裡翻來覆去的千萬個擔憂，如果在上庭前見到這個笑容，他大概得花三分鐘才能想起自己的開場詞。


「我並不是去送死，Mike。」


「如果我沒有繼續在車上等而是進去找你，相信我，那絕對是因為我不想再讓Marks警探對著我臉上揮一拳。」


「喔，那個啊。」這次Mitchell的笑容裡頭多了頑皮的狡黠：「那個我真的很抱歉。」


看著那個笑容，有那麼幾分鐘他是羨慕Travis Marks的。


後來他衝下車倒不是因為Travis Marks，是因為他聽到槍聲。巨大的槍聲迴響在空曠的廢棄倉庫，像一把刀子硬生生插入胃裡，他反射性的往槍聲的方向跑去，突然明白了Mitchell的心情，跑過去能幹麻？他沒有任何戰鬥力，或許多一個人質還是再增加一具屍體，他怕得要死，但他沒辦法接受前幾分鐘還活生生跟自己講話的人就這樣消逝，這念頭讓他想吐。


他非得親眼確定不可。


他沒見到Mitchell，倒是見到了鼻青眼腫的Trevor，然後，碰，就是被摔到牆上再被打昏……



……再醒來。有人在拍打他的臉頰。



他周遭多了很多聲音，嘈雜的交談聲，叫喊，來來去去的腳步聲，很多很多人。



「嘿！醒來，Wes呢？」曾經見過的輪廓，他眼前的線條在晃蕩，那聲音聽起來很急切：「Wes去了哪？告訴我。」


那個人抓著他大力搖晃，他覺得肩膀快被捏碎，不過疼痛也讓他瞬間清醒不少，Travis Marks，這個人是Travis Marks，他來了，那麼……



「Wes呢？」


「……我不知道。他先走的……我聽到槍聲…」


碰。他被狠狠丟下。Travis Marks丟下他達達達往槍聲的方向跑，他從來沒看過一個人顯露出那麼明確的焦急，那麼強烈的情緒，好像那槍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被丟在原地的Mike Ross甩甩頭，等到眼前晃得亂七八糟的世界穩定下來後，也拔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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