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0日

Common Law:Nothing in Common(18)



這幾天我去哪裡了?恩……我觀賞了一場求婚記。
有鮮花氣球蛋糕有煙火的那種。Travis你也這樣求婚覺得怎麼樣(立馬被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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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9  #18


曾經,有個賭約。


賭約開始於這樣的場景,Travis Marks正對著分局的簡易自製迷你籃球框炫耀他的球技: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可以從這個距離空心球射入籃框了,有人要挑戰嗎?有人要嗎?他用兩根手指夾著贏來的紙鈔晃盪,環視他的手下敗將,洋洋得意。


然後Wes Mitchell出現在門邊,不溫不火的出聲接受他的挑戰,順道,依舊Wes的慣例重新制定Wes版的規則,「我提高賭金,跟你賭五十塊,然後我不跟你比賽,只賭你能不能再一次射籃成功。」


心理戰術,當你越是在意自己做得好或是不好,就越難做好;事實上只要真正開始在意,那麼你就輸了;但當時的Wes Mitchell所不了解的一點是,「不在意」是Travis Marks三十幾年以來的人生當中,最習慣的生活模式。


要「不在意」一件事,對Travis Marks來說太過簡單;所以那場賭約,他贏了。


輕輕鬆鬆轉身把紙團投擲出漂亮的弧線空心入籃框,讓Wes Mitchell目瞪口呆又心有不甘的遞給他五十塊。在「欺負Wes Mitchell獲得的成就感排行榜」(如果真的存在這種排行榜)裡頭,這個事件可以排上前三名。


他錯把剎車踩成油門,忘記把偏了的方向盤轉回來的時候想起了這件事;不是這件事本身不是讓他愉悅很久的Wes的表情,而是他體認到自己「輕輕鬆鬆就可以不在意」的處事態度,對一般人可以奏效的心理戰,對他根本無效。


--那麼,如果在意了呢?


六十七天一千六百零八個小時盤旋在心頭全是某個人的身影,睡不著的夜晚,幾乎耗盡精力的調查,瞞過分局長,瞞過SIS的耳目,犧牲所有的私人時間;千方百計逼問出Wes Mitchell的新住址,再加上特地繞回去街角拿車,自掏腰包付的那筆貴得嚇死人的停車費。


然後。


在意的結果大概就是碰,把Wes Micthell買不到半年的新車開去撞牆。


他還有及時把方向盤拉回來所以聽聲音估計大概只是撞個坑還沒傷到烤漆,刮出幾道深深的痕什麼的,他猛力踩下剎車的時候覺得自己在發抖,胸口翻騰的情緒不確定到底是很生氣還是很痛。他真的看到自己在發抖,幾個深呼吸也沒辦法平息,事實上似乎還有點喘不過氣來。


Wes Mitchell沒有受傷,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完好無缺,但胸口的緊縮卻比那次擁抱著滿身血泊的Wes Mitchell還要來得疼。同樣還是傷口但這次流血的人是他了。


碰。彷彿撞上牆壁反彈回來的那股衝擊迴盪不去,他的世界還在旋轉擺蕩。他的胃發疼絞緊,而衝擊太過強烈他還沒辦法分辨那是什麼,就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而看不清楚周遭事物的輪廓。


剩下的只有那個吻。


門廊下,Wes Mitchell伸手向那個金髮男子,深深一吻。他曾經覺得像個童子軍,絕對不可能主動親吻任何人的Wes;而又曾經主動親吻他的Wes。


即使只憑著門廊的燈他也亮眼依舊,完美精緻的輪廓線條,在能清晰感受到的Omega氣息加乘之下,簡直致命。主動誘惑某人的Wes,除了俊秀美麗之外更多了幾分妖豔,不再是他印象中那樣禁慾的清純感,加諸其上的枷鎖一解除,魅惑感加倍。


那個引導著他跟前的金髮男子親吻自己,任由男子撫摸自己,陌生的Wes美得不像真實的,閉上眼睛微微仰頭呈現的白晰頸部曲線--很不合時宜但那能誘發任何一名Alpha撲上前去啃咬的本能,就光只是瞥那麼遠遠的一眼,喔所以這就是真正的Omega的樣子,他對某人展現出他真正的樣子,但是不是對我。


Wes Mitchell站在那裡沒有消失,完整無缺的人好好的沒有事,但是離他好遠好遠,Travis Marks關上車門走向門廊的時候真正體認到了「Wes離開他了」這件事。這次Wes不是「被帶走」,而是「離開他」。


什麼他為了他做出犧牲做出什麼交換條件什麼的……突然一切全都意義全無。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努力,他試圖挽回的東西,包括他手裡拿著的那份資料,口袋裡的車鑰匙,全都不再有任何意義了。



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離開這個家那個家這個父母那個父母這些朋友那些朋友這些兄弟姊妹從來沒有人會真正屬於他從來沒有人陪在他身邊從來……



--他丟下你了。



只要在意就有被丟下的可能,所以不要在意就好了。



碰。Travis Marks三步併做兩步衝上台階,一把拉過那名金髮男子的肩膀,絲毫不收斂力道就是狠狠一拳。



--但是,如果,沒有辦法不在意呢?


握緊拳頭的力道大到他自己都覺得疼痛,他狠狠把力道丟出去,下意識咬緊牙,看都沒看眼前被情緒染得一片模糊,胸口又熱又疼痛,眼眶也是,他的拳頭重重撞上了什麼,骨頭、疼痛的悶哼,未收斂的力道讓他自己的手指也回傳鈍痛,但擊中什麼總是給了情緒一個出口,他再揮出一拳,這次,拳頭被擋住了。


衝擊的力道像個暫停,然後他才停下來看站在他跟前的人是誰。他剛剛打中的人是誰。能阻止盛怒狀態下的Travis Marks的人,幾年來全分局就那一個,因為太常跟他打架所以知道怎麼格擋他的拳頭。


Wes Mitchell代替金髮男子挨了那一拳,保護什麼似的將金髮男子護在身後。他未收斂的力道在Wes白晰的皮膚上留下清晰的紅痕,震驚、罪惡感混雜更多的怒意一起上湧,Wes做了個艱難的吞嚥動作,他傷到他了。


這個念頭刺穿他的心臟,拳頭的力道瞬間失卻支撐,他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Wes身後的金髮男子似乎想說些什麼,Wes伸手擋住。


「沒關係,Mike,」再做了個艱難的吞嚥,Wes的聲音聽起來才變得比較清晰:「我很抱歉,你先回去吧。」


「你……」


「我沒事。回去吧。」


他憎恨那說話語調中的安撫、憎恨Wes以名字稱呼對方、憎恨自己打中的人是Wes。


Wes 抹去脣角的血痕,再一個他熟悉的抿脣動作,他在Wes眼中讀到疼痛也讀到怒意,但讀不懂那個一挑眉的表情,和那個彷彿放棄了一般的自嘲微笑。他注意到Wes脣角還帶著血跡,他們雖然打架但不會真的弄傷對方,把對方當敵人和單純的用拳頭表達怒氣是兩回事;上次他把Wes弄受傷的時候也是Wes代替某人挨他的拳頭,Travis最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為什麼這傢伙非得拿自己當盾牌不可?


上次他不懂怒意以外那股尖刺一般強烈的情緒是什麼,他只覺得非常生氣,現在他依舊生氣,不過他明白過來那不單純是因為不解Wes的行為,他生氣的對象除了Wes,還有自己。


--為什麼你要讓我弄傷你?


--我讓他受傷了。我竟然,讓他受傷了。


「Wes…」他試圖說話,但只來得及說出名字,其他的他想不出來。


還沒想出來之前,Wes先回敬他一拳,猝不及防,他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你他媽的幹麻?!」


力道沒他預想中的大,他們兩個人的勝負,Wes一直都不以力道取勝,其實沒有想像中痛但已經足夠讓他把剛剛胸口閃過的那陣心疼丟到旁邊去。然後好好專心生氣。


「喔,不好意思,你剛剛撞的是我的車嗎?」


……媽的,這傢伙竟然在意更多的是他的車。他打我就為這個?


「不客氣,我非常樂意替你付五百元的違規停車費幫你把車跟市政府贖回來。」


「你把我的車開去撞牆,你撞了我的車。」


「是誰把鑰匙留在人行道上的?感激一下花了幾個小時替你解決這件事的好心人,你至少應該表達一點感激吧?」


「你,撞,的,是,我,的,車。你至少毀了我的右前車燈。」


「什麼毀了?它還會亮好嗎?只是玻璃可能破了並不代表它就『毀了』……」


碰,又是一拳,他沒見過Wes這麼激動過,他本來以為Wes還會再跟他多吵個幾句;這拳同樣出乎意料,他只躲開一半,後腳踩空跌下階梯,跌落的時候順勢一起把Wes也拉下來。他的背撞上地板,Wes的前額撞痛他的下巴,Wes以最快的速度爬起來又是一拳揮過來,這次他擋住了,他不會一直都是劣勢的,憑著怒意他回敬一記踢擊,找到空檔翻身起來換他把Wes制在身下,他們翻滾扭打,誰也沒辦法完全掌控優勢制住誰。而他始終沒辦法真正揮下拳頭,他反抗,反擊,格擋,但不想要弄痛Wes。


Wes似乎也沒有真的想打架,但那種狂暴不顧一切一味攻擊的方式讓他不安,彷彿在逼他出手,還是他真的因為那台寶貝車受傷而狂怒(這似乎很有可能……但這想法讓他更不安);他最後重重把Wes壓到牆上時還是使出全力才止住Wes的攻擊,力道太猛了,Wes的嗆咳像在他的心上狠狠抽一鞭。


「……放手。」喘著氣用力甩脫他的壓制,Wes漂亮的藍色眼睛裡滿是怒氣。他放開手但沒有退開,兩個人保持一種奇特的,靠得太近的距離;Wes的第一個動作是拉平被弄皺的襯衫,而他發現那股Omega的魅惑吸引力消退了--Wes不對他展露真實的自己。雖然某方面他慶幸這樣的結果,鑑於他的自制能力已經快趨近於零,但某方面來說這也深深刺痛他。


太多疼痛的感覺,但就沒有一樣是麻木的。傷口上頭再交疊傷口,每一道都鮮血淋漓。


「你到底他媽有什麼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我才要問你,你到底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出現在這裡幹麻?我花了多大力氣在找你,這幾個禮拜以來一直……」突然覺得這句話似乎有點不大對,他飛快轉換話題:「你逃跑了,你就那樣丟下一切不管,不負責任的…」


「不、負、責、任?」


Wes的眼睛瞇起來,彷彿弓起背打算攻擊的貓,他太熟悉那個表情,為了防止再來個出乎意料的一拳,他先下手為強再度抓住Wes的手腕把他的攻擊壓回牆上。


於是他們的距離又拉近了,他能感受到Wes的吐息擦過頰側,夜晚的寒意讓呼吸成為一團一團的白霧,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Wes微微在發抖。不是因為情緒而是因為寒冷,微啟的,形狀完美的薄唇早已凍得蒼白。


--其實,對這個人的在意,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吧。


「你丟下我。」他定定重申:「不負責任的丟下你的搭檔,你一個人決定結束我們的搭檔關係,沒問過我的意見、沒找我討論,你一個人自做主張然後你就消失不見!這不是不負責任是什麼?你根本……」


「我丟下你?我沒有選擇!要不是你…」


「我怎樣?就算我丟了我的職位也犯不著你特別費心,你以為你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你就可以幫我決定一切嗎?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幫我決定一切?」


這其實不是他想說的話,但字句一直不斷的衝出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高高興興的接受你的犧牲?憑什麼我就得安於你的安排?為什麼總是要依照你的規則來?你非得掌控到這種程度才能滿足你的控制欲嗎?」


他刺傷他了,Wes臉上閃過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後是痛楚,然後又是那個自嘲的微笑,但這次多了不屑的鼻音。


狠命推開他,認真的掙扎力道,他一方面著急一方面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吞下去。Wes掙開他的壓制,拉開他們的距離,他放開Wes但擋著Wes的去路沒有移動。


「滾開,Travis。」這是他聽過最冷漠的稱呼自己的名字的語調,這也是過了這麼久之後,他難得再聽到Wes  Mitchell喊他的名字:「留下我的車鑰匙,然後滾出我的視線。」


「不要。」


Wes忽略他:「我不在意保住你的職業,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在意的只是我的升遷。我幹麻過問一個沒有意見參考價值的搭檔的意見?和你討論根本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你從來就聽不進去任何意見……」


Wes停下來,因為覺得他脫下外套的舉動很奇怪,「總之給我滾開。我不再是你的搭檔,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滾開。」


「這不公平。」


「你說什麼?」


那個顫抖,他已經沒辦法忽略那個顫抖,明明冷得要死為什麼這傢伙只穿件襯衫,他的西裝外套呢?


「你永遠都是拿自己當擋箭牌。永遠都只想到犧牲自己,做出犧牲的永遠都是你。這不公平。」


是因為他的靠近,還是把外套披上肩頭的動作,還是因為他說的話,他不確定,但Wes一怔呆在原地。怔住。漂亮的藍眼睛澄澈,被嚇呆的孩子一般的神情,他忍住想把那個顫抖的身影連同外套一起緊緊擁入懷裡的衝動。


「你從來沒考慮過自己。」


--明明你才是那個最需要保護的人。


「你也不考慮在意你的人。」


「我……」


「為什麼你就覺得自己比較不重要?為什麼你可以那麼輕易的就把自己給出去當籌碼?」


--而當你其實是我最在意的對象的時候。


這個結論其實也嚇了他自己一跳,意識到是一回事,對自己承認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回事;原來,已經這麼在乎這麼深重了嗎?


「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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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力道有點不夠,但我自己寫的時候有戳痛我自己。所以決定不修(喂)
寫完之後突然想:你們兩個人在屋外吵架搞不好演給全社區的人看了……=____=
(哪個笨蛋把他們安排在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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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與這篇無關的東西。

其實這章是重頭戲,然後在接這章的時候,我受了一點打擊,突然間眼前的畫面跑掉了不確定要怎麼開始從哪裡開始;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但我就是沒辦法集中精神。

然後我就開始翻音樂翻啊翻啊翻啊翻。
奇特的是最後我會聽回去Eminem……有人或許覺得rap很吵
但我把Rap反過來聽,他的聲音是襯出旋律的節奏,背景音樂通常都很美…XD
尤其他襯鋼琴的時候。

我妹說他的聲音輕輕的,而且要做到讓聲音擁有這樣的節奏感比唱歌還難。

總之我的重點場景都是聽他的音樂寫出來的。
或許我需要的只是強烈的,節奏。
不過竟然也要搬出他來當背景音樂我也不小心太認真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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