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on Law：Nothing in Common(19)

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Wes弱，當個攻也完全沒違和感，
但為什麼我的CP裡頭他是受？XD
……大概覺得他被壓真的很美吧。(靠) 不，大概是我很享受欺負他(被扁)


0912  #19


Wes Mitchell從五歲開始被教導要「保持距離」；從十歲開始學習怎麼給自己加上禁制，這名詞聽上去像什麼很複雜的東西，其實就是「給自己設定規矩，再強迫自己守規矩」強化到極限的版本。透過什麼樣的方法不是重點，一些習慣動作、某些特定的字詞、某幾幕特定的畫面，在這上頭他擁有完全的自由，重點是設下的心靈防衛足夠堅固；讓意志可以保持清醒。


這很重要，事關你能不能生存。教他的人這麼說，事實上，今天不管是你是不是個Omega，擁有越強大的心靈，你的生存就越容易。


重點在於不要讓那些規矩被打破。教他的人強調，當時他問，那麼如果打破了呢？


依這樣的方式，在一般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的，沒人能夠輕易進入你的內心除非你願意讓他進入，沒人能夠影響你除非你讓他造成影響，而如果在那樣的情況下－－


他感到困惑：哪樣的情況？


換來的是輕輕一笑和溫和撫過頭上的力道，這個嘛，遲早你會知道的。他的指導者神情溫柔，但聲音隱隱帶著哀傷，他沒聽過她那樣說話，她說：希望那個時候你足夠幸運，Wes。


他的規矩在遇上Travis Marks之後受到嚴正的挑戰。


他的禁制在和Travis Marks重逢之後被打破，他讓Mike Ross吻他，欲望燒上來的時候他醒悟過來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的感覺。就連把自己沉到欲望裡也拉不回意志的掌控權，抹滅不掉那份思念，一直懸在那裡的那個名字。莫名奇妙、無法解釋、說不上來為什麼……更無法控制。


－－那樣的情況下，你的心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顯得茫然而其實因為無所依憑而恐懼，瞬間喪失保護自己的枷鎖也喪失了安全感，Travis出現的前幾分鐘他腦袋一片空白。他往後縮而Ross發現了他的恐懼，Ross將手壓上他的手背，像是安撫又像是試圖提供保護，他感激那個動作，多多少少將他從發怔中拉回現實。但他一直到真正看到Travis踏上台階才恢復行動能力。


Travis在生氣，非常生氣到失控的那種，他下一秒就要衝出去了，他的下一個動作是打人－－


一瞬間他讀懂了那幾個訊息，然後反射條件式的做出反應：阻止他。這或許真的成為他的反射動作了：阻止Travis做傻事，阻止Travis再把自己陷入麻煩裡。


他不大確定為什麼Travis如此生氣，那爆發的情緒當中有某些他不敢分析解釋的訊息，但是「Travis Marks再度出現在他跟前」這件事，和「他們再度像以前搭檔的時候一樣為了根本不能算為原因的原因打架」莫名帶回了他的掌控權。他的心，他的意志，真實感。胸口空洞的那一塊被填滿了，他開始再度感受到自己活著，自己在做什麼，幾個禮拜以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就像在夢裡，就像被掏空了的殼，周遭不論發生什麼都沒有真實感。


直到Travis Marks真實的站在他跟前，抓著他的肩頭大吼大叫，維持Travis的一貫風格，那些仍舊是幼稚的、任性的話語，但是在那些話語當中他彷彿一點一滴被拼回來。一點一滴意識到周遭的事物，一點一滴找回對自己的掌控。


Travis把外套披上他的肩，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在發抖。原來天氣很冷。Travis將他一把摟過，放在肩頭的手掌加力，半是推著他往屋子的方向走，他意識到Travis的體溫，依靠著Travis胸膛的觸感；他慶幸自己找回了加上禁制的能力。Travis Marks固然幼稚又混帳，但同時也是個強大的、性感的Alpha，而他正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他帶回自己的公寓。


他在門廊上花了一段時間尋找正確的鑰匙再把正確的鑰匙插入門鎖，他的手指顫抖的厲害，不確定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剛剛的打鬥，Travis撿拾散落的資料，顯然那是他本來找他的目的；這一切彷彿又回到過去：他們搭檔，發現了線索，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找對方討論。


他們進門。少了寒冷的尖銳他覺得好過多了，但一鬆懈之後湧上來的就是疲憊。


「你知道，關於不公平。」 他喃喃說：「"我丟下你"這個說法本身就非常不公平。」


「什麼？」Travis轉過頭來看他，從Travis的表情，他猜測自己大概看起來比他想像中糟糕。


「……我沒有丟下你。」


而因為他現在看起來很糟糕，所以Travis不打算做出攻擊。Travis看起來也很累，幾分鐘前那場打鬥磨平了他們的攻擊尖刺，沒有人想再繼續爭執。


「好吧，那麼就是你逃避我。」


「我沒有……」他頓了一下，Travis突然湊過來，他往後退一步背靠上牆，Travis再度逼近，強烈的Alpha氣息和那雙眼睛當中強烈的情緒，他拾回字句：「我為什麼要逃避你？」


其實他有，他也知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你什麼也沒說就走了。」Travis說，聲音平靜但他聽得出哀傷，那是傷心嗎？然則他從那眼神當中讀到更多的是欲望，和某種強烈的情緒，Traivs靠得太近，指尖輕輕撫過他的頰，他應該喊停離開但他什麼也沒做。


「那傢伙是誰？」


「誰？Mike？他是同事。」


「你用名字稱呼他。」


「啊？」他甚至不確定那是不是一個問句，還有這又有什麼好困擾的？


「他是你的新搭檔？」


「不，只是同事。」他一直陷在Travis溫柔的眼神中，他看過很多渴望，就連加上禁制隱去Omega氣息的時候也碰過對他有渴望的人，他認得那樣的眼神，但沒見過如此溫柔的版本。稍稍把理智拉回來一點，他覺得有問必答的自己很蠢。


「你為什麼對Mike那麼有興趣？」


Travis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他知道你是…」


「我會笨到到處宣揚嗎？」他開始感到怒意往上衝了，被刺痛然後很生氣，就像反應過來新買的車車燈被撞碎的時候那股自然而然炸開來的怒氣－－喔他可憐的車－－讓他失控的總是Travis，一直以來總是Travis，他起身想掙開。


Travis把他壓回去，更靠近了，更危險的距離。他稍稍前進一寸兩個人的嘴唇就能相觸。


「但是你讓他在你家門口吻你。」


他被逗笑了，「怎麼？你嫉妒嗎？你可以有N個一夜情的對象，嘲笑我不懂得享受人生，我就不能給自己找點樂子？」


「我的確嫉妒。」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而話音方落Travis的唇就貼上他的唇，他被往前拉入溫暖的懷抱裡，力道大到他有點喘不過氣來，Travis的手由頰側擦過耳際到後腦，輕輕施力讓他更靠近，加深他們的吻。這是他意想不到的發展，他覺得自己又要被燒成空白，剛找回來沒多久的自制力又開始崩解；Travis，一直總是Travis。


這個吻無限溫柔，輕輕吮吸他的唇，很短，但已足夠讓他陷落。Travis稍稍拉開他們的距離，以中指和食指托起他的下巴，拇指來回摩挲他的唇，粗糙的觸感帶來隱隱約約的麻癢，Travis眼神的情欲變得更加明顯，但動作依舊輕柔，他再度湊近吻他，觸過嘴唇，再往上是鼻尖，頰側，眉心，一路到額前。珍惜著什麼寶貝似的，胸口的情緒一路上衝到喉頭化為酸楚，他一個字也講不出口。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你如果，不停下來的話，我會沒辦法……。」


Travis的吻來到他的耳際，有意無意在耳畔吹氣，輕含住他的耳垂。他無法克制的呻吟出聲。Travis在他頸側低喃。


「我不想停下來，我想要你。」


「我想念你，Wes。」


匡啷噹啷全垮了，理智，他的心，真實感，這一切開始又變得像夢一樣了。希冀它是真的，又因太過美好而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我…」


「解開它。」Travis輕咬一口他的耳垂，牙齒的尖銳感讓他的下半句話化為抽息，「我想要全部的你，我不希望你在我跟前還得隱藏什麼。我想看到那個原原本本的Wes Mitchell。」


－－那個情況，你以後遲早會明白的。把所有環繞著你的防衛卸下，保護也卸下，毫無防備的把自己交出去。



「解開它，Wes。」帶著命令式的強硬口吻，又像爭著要糖吃的孩子的拗執。


Travis知道這個要求對他而言代表什麼嗎？他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口，但在對上Travis的眼神時那當中的認真一把扯落他最後的猶擬。他一生中，長到這麼大，也沒有碰過如此深情的注視。彷彿他是世界的重心，彷彿他是此時此刻的唯一。


他閉上眼睛，感覺到Travis的興奮貼著腿根，聽著最後一道禁制無聲崩毀。


然後他再度張開眼睛，看著情欲在Travis眼裡漲大蔓延，看著Travis吞下一口口水，努力捺耐努力克制因他而驚嘆的表情。


－－我把自己，交給你了。從那個時候就……


他給出一個魅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