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1日
Common Law:Nothing in Common(9)
8/21 #09
來一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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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滑過肌膚的觸感柔順冰涼。稍稍將他從一片模糊的情欲中拉回現實,他試圖移動但發現自己使不上力,下體的疼痛感火辣而陌生。他低低呻吟一聲,片段的記憶從眼前飄過,混雜很久以前的過去和不久之前的現實:他吻了他的搭檔,違背了他的「絕不和同事約會」的守則,他還記得這件事。
水滑過肌膚,他無力支撐身體,全身又痛又酸,但依然能感受到體內的火燙翻騰。他很久沒有這樣完全解開所有給自己的禁制,而他的身體依舊在回味之前被滿足的甘美,那樣狂野的、猛烈毫不留情的掠奪。一度他覺得自己被啃噬殆盡,一度又在巨大的痛楚當中體驗高潮,越是粗暴,他的身體就越敏感,回傳的愉悅也更強烈。
後遺症就是這樣酸軟無力的空白,他不大能思考。有誰在他身後支撐著他,為他清洗下身的狼籍黏膩,溫和的力道,調到剛剛好溫度的水溫(是的,他連對水溫也挑剔敏感)緩解了火辣燒灼的疼痛,溫柔的手指擦過大腿根部,往後滑到臀部,勾起一陣本能反應的輕顫。
「唔恩。」他低吟一聲挪了挪身子,有誰在跟他說話但他沒聽進去。聽懂那是字,但完全無法思考,他的情欲在這樣放鬆的溫柔當中更容易被勾起,體內的火燙促使他伸出手去。
觸摸,探索,撫上了誰的頰側誰的後頸,然後他再度要求一個吻。
對方愣了一下但很快回應他的動作,他的舌頭與對方的舌頭交纏,他傳達的渴望很快被回應,由淺淺的、溫柔的吻逐漸轉為狂野濕熱的攻防,他吸吮對方,感受到下身的性器開始堅挺而那雙溫柔的手,順著他的要求--在他尚未做出要求之前便將他包覆,手掌微微的粗糙觸感,水的潤滑感,對方將他握緊而開始前後移動。他喘息著。
「喔我的天,你真是……」對方停了一下:「我們不能再……我不能再……」
他沒有回應,只是攀上對方的頸子,將自己盡可能的貼近對方,環繞他的安全感無比美好,溫暖,讓他放鬆,他本能的往那溫暖靠近,希冀更多的溫度。
--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體會到下體這股彷彿將自己撕裂成兩半的痛楚時,他是獨自一人在冰冷的黑暗中醒來。縮著身子為得不到發洩的欲望苦惱,同時也害怕到不確定應不應該哭泣。
--好痛,好燙。
而他的欺近往往會帶來這樣的結果:對方的聲音變得低啞,環繞他的力道由輕柔開始轉為粗暴:「……你讓人無法抗拒。」
然後他們會回應他體內的瘋狂叫囂的飢渴。
水成了新的潤滑,帶來新的觸感,他很快感受到對方粗長的堅挺壓上大腿內側,像也無法克制一般大力的頂著他,尋找入口,有那麼幾次前端觸及穴口,只是輕輕觸及便帶來極大的痛楚,就像試圖在一道剛切開不久的新傷口上再加一道傷,他因疼痛而咬牙。但同時又感受到體內的火燙燃燒得更旺,麻癢感從深處一路蔓延,他的身體想念、期盼被填滿的歡愉。
深處的那個點渴望被碰觸,他渴望那個能將他的世界燒成一片空白的刺激,渴望猛烈的力道。他扭動著將自己的疼痛迎上,對方扶住他的腰,再次將巨大的陰莖插入穴口時疼痛狠狠逼出他的淚水,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粗長,而因他的痛楚收縮,對方的陰莖在他體內又變得更粗更硬。
填滿軀體的疼痛。燒空所有一切的疼痛。
--很久很久以前在冰冷髒汙的地板上咬緊下唇擁抱自己苦苦等待欲望過去的那名瘦弱男孩……那名男孩唯一的希望是自己不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對方開始抽插,變得更加敏感的身體很快濕潤而讓對方的動作變得順暢,但他的感受變得格外清晰,這次不是狂野猛烈的撞擊,維持著一定的節奏,依依不捨似的緩緩退出,再深深插入,因他的分泌而使得動作格外順暢,滑順的摩擦讓體內的火燙節節攀升,欲望得到了緩解,觸到了那個點,對方的粗大填滿他所有的空虛但是……就在快要觸及最深處的時候,對方又退出了。他不滿的扭動抗議,空虛感蔓延開來,然後對方再一次深入,撫慰了空虛感,回應他的飢渴,但不深入到最頂點,在把他推到頂端之前先一步退出。他的意志在間或的空虛感間擺蕩,這樣的溫和節奏讓他遺忘疼痛,但也不斷在加深他體內燃燒的欲火。他感覺到自己燙得發紅,溫度一度燒灼到耳根。
他想抗議而前端被握住的陰莖攫住他剩餘的精力,不碰觸最敏感的陰莖前端,只是握著然後依一定的節奏前後摩挲,順著他的呻吟不斷加快速度--這是最容易射精的愛撫方式,他咬牙忍耐著,前端泌出晶瑩的分泌。
空虛感逼得他的聲音最後趨近於哭喊。而這聲音似乎節節崩斷對方的忍耐力,對方的動作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重,受不了體內深處被重重撞擊帶來的刺激,他在對方的手中噴射。他在高潮中顫抖,而對方的抽插仍然繼續著,受到鼓舞似的越來越重、越來越深,他在過於猛烈的動作中狠狠撞上浴室的牆,磁磚是冰涼的。
不同於水溫柔的清冷,這是徹底相反的冷硬。他的額角回傳熱辣辣的疼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對方在他體內射精的時候他咬破了下唇,血的甜腥。
--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不知道應該怎麼哭泣的男孩,和現在的他唯一剩下來共通的習慣。
對方在他身後喘息著,呢喃著某些什麼而從他體內退出,陰莖滑出穴口時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體內的欲望現在平息了於是疼痛格外分明,而他似乎也用光了所有的力氣,他覺得眼前發黑。但只是昏暗一片看不到東西,他沒有真的昏過去。
……Damn it.
身體很痛,嘴唇剛剛咬破的傷口很痛。而出乎意料的某個柔軟的觸感覆上他的唇,對方在他的傷口上輕輕一吻。
--沒有被丟下。沒有冰冷的黑暗。跟前還是能感受到某個人的溫度,某個人的懷抱。
他發現眼淚滑過頰側,而他不大清楚為什麼自己要哭泣。他的情緒並不特別激動,只是不知所措,他也沒特別感覺到痛楚,相反的很溫暖,但是眼淚就那樣靜靜滑落。
他牽起唇角給自己一個不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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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要拿槍指著Travis,Wes?」
「為什麼你要對自己的搭檔開槍?」
因為如果我不這樣做,他就會失去他的職業。SIS會抓住這個把柄,為他安上罪名,把他趕出分局,或許甚至讓他永遠都無法再進入警察系統。
……他從沒這麼誠實的回答過,當然他不可能這麼誠實的回答。因為一但回答了就等於承認它後頭連帶的事實。
你在全分局的警察前拿槍指著他,就是為了阻止他拿槍威脅另一名警察?
……警察長官。事實上。而且不是威脅,Travis打算殺了他,認真,打算殺了他。
但結果不是一樣的嗎?只是拿槍指著一名警察的人換成了你,你代替他做這件事,你代替他成為那個有問題的、需要去檢討會坐三十六個小時的對象,你代替他被扣了半個月的薪水,你代替了他的位置。
我……。
有可能失去職業的人變成你,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代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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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s Mitchell在床上睜開眼睛,觸眼一片昏暗。他的視界模糊,床頭的時鐘寫著下午五點四十三分,他花了一段時間回想現在是幾月幾號,拼湊腦中的空白片段。
他發現自己只有一個人,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的活動蹤跡,沒有其他聲音,屋子裡很安靜。
他花了五分鐘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再花了十分鐘穿衣服,打理自己。每一個動作都引發無比的疼痛讓他行動緩慢,但至少那股莫名奇妙的欲望平息了。體內的騷動安靜下來,什麼都好過和體內的騷動抗爭。
他試圖找回他的規矩,一道一道把禁制重新加上去。試圖不去回想解開禁制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知道發生了什麼,每個細節都還深深刻在腦海裡,每一道碰觸,每一分震顫,他一直都深深意識到自己體內的Omega本性。
他只是選擇了忽略。
然而他站在鏡子前發呆很久很久,盯著由鎖骨一路蔓延到頸側的鮮明紅痕。一度想伸手去碰觸,但最後他只是靜靜扣上扣子。
好明顯的痕跡。
一眼分明,再明顯不過。
--為什麼你要代替他?為什麼你願意代替他?
因為我,我不希望……
他嘆口氣,感覺未進食的胃在翻攪,利刃一般的疼痛,為了制止衝上後腦的暈眩,他閉上眼。鮮明的吻痕在視界裡消失,那是啃吻的痕跡,他輕易能回想起牙齒刮過肌膚的觸感。
輕易能回想起徘徊在耳邊的低喃。
--因為那樣,他就再也不會是我的搭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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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Common Law,
Fanfic,
Travis/W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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