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on Law：Nothing in Common(5)

8/16 #05
我借了架空世界觀嘛，所以，懶得查資料的東西請不要跟我太認真(靠)
我的目標在同時誘人可口又同時讓人心碎。
我忘記了那個組長叫什麼名字…所以隨便幫他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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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弱生命。


最後對Travis Marks的一臉茫然感到挫敗，他跟前的醫生－－他的寄養家庭十五個妹妹之一，年紀和他最相近的那個－－嘆口氣，換了直接了當的措詞。


「任何改變荷爾蒙的藥物都是會短命的，Travis。」


感謝你終於說英文了。


他換來一瞪，「所以，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某人身為Omega但卻用藥物把自己偽裝成Beta或Alpha－－Beta比較容易，我想，他使用的藥物肯定非常強烈，肯定是荷爾蒙藥物。我從來沒遇過一個真正的Omega，目前也不存在任何臨床上的資料，我沒辦法給你準確的推算數字，但平均……。」


她停下來，「你為什麼想知道？」


只是好奇。Travis試圖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更有說服力。


「你認識了一個Omega？你真的，真的見到了一名Omega？！」


……但顯然沒什麼用。他跟前那名原本冷靜自持的醫生突然變成興奮激動過頭，發現新奇事物眼睛閃著光的小女孩。


「Travis Marks！！你要把他帶來給我！！！一定！！你至少讓我見見他！Omega竟然真的存在！喔天啊，我認識他們的一切都只有那幾句傳說，你一定得……」


我不認識Omega。他說，她用質疑加上不屑的眼神打量他數秒，他搖頭，我，不，認，識。


出乎意料的她退讓了。


「一年。」她一邊說，一邊翻看攤在桌前那幾張畫的密密麻麻的紙。


 「這只是個很不準確的估算，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話。視他用藥量的多寡和強度，但如果每天服用的話，三個月的藥減短一年的壽命吧？也有說法說這就是為什麼每個Omega都短命的原因，資料有記載的他們平均活不到五十歲……」


「……所以在他死前你至少得讓我見他一面。」


「Daisy！！」


「開玩笑的。但看到本人我才可以估得比較準。」她吐吐舌頭，掃了一眼桌旁嗶嗶作響的呼叫器：「有病人。我給了你答案，你可以走了。」


不管呼叫她的是誰，Travis都無限感恩。上次他決定再也不想跟這個研究狂妹妹有所牽扯是什麼時候？他走到門口，揮揮手致意，手放上門把時她又叫住他。


「Travis？」


「恩？」


「如果你認真想跟他談戀愛，」她偏了偏頭：「別讓他心碎。」


「誰說我要……」


她接起電話，對他揮揮手，完全忽視他的反駁。



－－


他們可以讓任何一個人愛上他們，但他們卻從來不輕易愛上任何人。

他們根本不敢確定那是愛，還是只是依從他們希望的迷戀。

Omega的確稀少珍貴，每個人都希望擁有他們，但他們自己，每一個Omega，都深深痛恨自己的存在。

公開亮出身分的Omega通常不是成為某個有錢人關在籠子裡的玩物，就是黑街高級酒吧的招牌搖錢樹。這個世界的Omega是閃亮如鑽石的傳說。

但就像鑽石帶來的總是爾虞我詐的血腥爭奪，沒有一個傳說的故事擁有幸福的結局。



－－


他去接Wes出院，因為在Daisy那裡多耗了一些時間，到的晚了一點。


有人在他之前先到病房裡。


他認識的聲音，而在他還沒想起來確切是誰之前，Travis Marks先聽到自己的名字。


「當初你要求我們讓Travis Marks保留他的職位，你要求我們幫你一個忙；現在我們要求你的不過是回報。你欠我們的。」


那聲音聽起來急促，威脅的口吻。Wes低低回應了什麼，但他聽不清楚。


「不帶警徽，不帶槍，也不準你回報隊長。這件事和分局無關，就當做是你的個人行動。」


他走近兩步，這下聽得清楚Wes的聲音了，冷靜，一慣的諷嘲：「個人行動，所以SIS總是這麼做事的，恩？」


「你欠我們的。」那聲音再度強調，Travis記起他是誰了，這聲音也曾經在他耳邊挑釁示威過，嘲笑他最好的朋友Pack的死亡，第一次他狠狠揮過去一拳，而第二次，他伸手向抽屜拿出自己的槍。


SIS特別小組組長Frank。SIS是個名義上歸於分局之下，但地位略高於分局的奇特單位，大多負責臥底、情報等特殊行動；換言之，另一種形式的，神神祕祕的特務組織。


特務組織四個字在Travis Marks的定義裡就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幹麻，唯一展現給大家看的就是他們能夠混帳到什麼地步。


「所以你為我們做事，不是分局。」


他再走近兩步，看到Frank一隻手搭上Wes的肩，湊近Wes耳邊說了些什麼。Wes臉上的厭惡在和他對上視線之後轉為透明的，不動聲色的平靜。


Wes不想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Travis注意到那握緊再放鬆的拳頭，他在忍受著什麼，Wes低下頭去別開視線；這個時候Frank也注意到他了，轉過身來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簡略招呼，唷，Marks警探。


然後Frank再度轉回去看向Wes，一副：現在怎麼樣，你看著辦？的表情，Travis後悔自己在這個時候闖入，他不應該往前踩那兩步的。


Wes Mitchell靜靜沉默幾秒。那是個Travis陌生的表情。Wes一向看上去平靜，但其實他的心情會即時展現在細微的肢體語言裡，轉筆，用手指敲打桌子的邊緣，抿脣，把玩手中的車鑰匙……但他跟前的Wes什麼也沒做，完全凍結一般的平靜。


一個Travis完全陌生的Wes，用他完全辨認不出事情是好是壞的語調冷冷回答。


「我會在你指定的時間出現。」


「非常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Mitchell警探。」


Wes沒有回答。



－－


他讓他開車，非常難得的交出掌控權，然後一路沉默。


Wes Mitchell安靜的望向窗外，修長的手指靠在唇邊，不發一語，不批評什麼東西，沒有命令什麼事情，也沒試圖解釋；Travis直覺他陷入自己的思考中，當Wes思考得太專心的時候他是會遺忘周遭的世界的，但通常時間不長。


……也沒有到這種完全忽視他的地步。


一個月又幾個禮拜，再度和Wes Mitchell一同處於同一台車中，並且讓他「完全」擁有這台車－－駕駛座是他的，音響給他控制，路線也交給他規劃，不會在他左轉過一個路口之後聽到：其實你到下一個路口再轉彎，可以為我們省下12公里的油錢，你知道嗎？喔你當然不知道，付油錢的人從來不是你……


Travis Marks卻半點成就感也沒有，也開心不起來。


囉哩八嗦的Wes Mitchell是個討厭鬼。Pain in the ass，他待在這台車裡頭一刻，就希望他閉嘴一刻，但現在他真的閉嘴了，Travis反而覺得非常不安。


那股凍結似的，完全讀不出情緒的平靜讓他不敢開口，有一種真正的Wes去了很遙遠的地方，在他身邊的這個只是空殼或什麼模型之類的感覺。他就這麼一路掙扎著欲言又止，開口，吞回話閉嘴，再開口，再吞回話，到他把車停在Wes的飯店門口。


Wes Mitchell轉過頭來看他，倒是Wes先開口了：「你不要管這件事。」


這是句完全起不了作用的命令，Wes顯然從他的反應裡讀出了：「不可能」的回答，但就像前幾個小時他忽視掉Travis一樣，他也一樣忽視掉了。


那張英俊而精緻的臉龐泛起一個輕輕的笑容，不尖刻，沒有諷嘲，沒有指責，去掉了稜角不像他熟悉的Wes，而擁有他前所未見的，一秒奪走呼吸的明豔。


精緻得過份了。


Wes Mitchell其實比他見過的、動心過的任何一個狩獵對象都還要美豔，從沒有過誰能為他帶來這樣，完全的，思考空白。空白一片就只剩下那個笑容，笑容中的情感他讀不出來，但隱隱覺得不安。



「不要管這件事，Travis。」



那句話感覺起來，比起命令，其實比較接近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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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告知他Wes Mitchell多請了一天假，會晚一天回來分局裡時，Travis Marks並沒有太驚訝。他在那天提早離開分局，把剛查到的線索丟給他見到的第一個同事－－他相信他們都是好警探的。而連續幾天的反覆掙扎，也讓他懶得去關心到底破案的功勞要歸誰，似乎沒有Wes Mitchell，這場競爭某種程度就喪失了意義。


他不用刻意去調查，SIS的小組長Frank非常好心的把資訊自動送到他跟前。


時間，地點，入場券。


他知道如果他到了現場，Wes Mitchell並不會意外；他知道最後自己還是會去，因為他最終放不下；他知道這一切看起來就像一個圈套，但他不知道怎麼防範。而為了防範就退縮不接下挑戰，一直以來都不是Travis Marks的做事風格。


他不知道的是，會看到，這樣的Wes Mitchell。


豪華的宴會大廳人來人往，放眼望去都是高級西裝和絲質禮服讓他不自在，而他終於在人群中發現Wes Mitchell時，他的搭檔正在灌酒。


帶點豁出去一切的絕決，拿起酒杯，俐落一仰首灌下。


白晰的側頸線條後仰成一道優雅的弧度，Wes閉著雙眼，專注在吞嚥的動作上，他穿了黑色的絲質襯衫，領口扣子開敞，微微凌亂，黑色將他肌膚的潔白襯得誘人無比，從側面這個角度看去，精緻的五官更加立體，隨著他的吞嚥動作，喉結也上下輕輕移動，彷彿某種無形的邀請。Travis不由得也跟著吞了口口水，又興起那股想撲上去一口咬下的衝動。


更該死是的表情。輕閉雙眼，彷彿杯中金黃色的酒水是他世上唯一渴求的事物，完全投入其中，完全享受的表情。



－－那根本就像道光明正大的挑戰，足以挑動任何一個Alpha最深層的本能：佔有。想立即把他壓倒在床上讓他為自己露出那樣的表情。



而Wes Mitchell變本加厲，空了的酒杯一放，除了那個貓一般優雅神祕的微笑，還多了一個小小的舔脣動作，輕輕用舌尖舔去嘴角的酒水，幾分意猶未盡，幾分挑逗，再配上因為一口氣灌完酒而微微起伏的胸口，那若有似無的喘息。



他灌的顯然是烈酒，淡淡的紅暈衝上頰側，Travis本能式的往前趨近，然後他再度感覺到那股直直扯動欲望的甜美氣息；微弱的，經過克制和隱藏壓抑得很好，但的確是……



－－只要他們想要，能夠讓任何人愛上他們。


Wes Mitchell以他從未見過的優雅笑容望向正前方的一名棕髮男子－－很明顯的，也是一名Alpha，Travis在辨認對手這方面從來沒有出錯過。而這個陌生的，溫和又充滿魅惑的Wes讓他困擾。又是那個真正Wes好像去了很遙遠的地方，在他跟前的只是個空殼的感覺。


平靜到沒有任何一絲情緒起伏。


但又耀眼如斯。


他幾乎成為全場的注目焦點，不是那個狠角色警探，也不是那個牙尖嘴利的律師，反而像個明星，因為太過美豔而讓接觸他的人都不自禁被他吸引。Travis在棕髮男子將手環上Wes的腰時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他認識的Wes Mitchell一向討厭，甚至可以說神經質式的痛恨，太過親密的碰觸，何況是那樣粗魯的一把摟過（他承認其實在內心深處，依著本能他也很想那麼做，但他絕對不會用那麼大的力道），但跟前這個Wes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就只是平靜的，輕輕將男子的手從自己腰上撥開。但輕輕伸手撫過男子的手臂，一個安撫－－另一個挑逗的邀請。



他看著男子反手拉過Wes的手，將Wes拉入懷裡，他們靠得很近，身影重疊，男子低低在Wes耳根旁呢喃些什麼，要不是下一秒他就放開Wes，往人群的另一個方向走；看著抿唇和抑止呼吸的忍耐打破Wes的平靜，Travis幾乎覺得自己要爆炸。



「玩得開心嗎？Marks警探。」


Frank的聲音打斷他的怒氣，他沒嚇一跳，但措手不及。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邀我來這裡。」


「好心的招待。你應該表達感謝才對，Marks警探。」Frank朝Wes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你似乎對你的搭檔擁有的……能力，並不感到驚訝。」


「他擁有什麼能力？」


「喔，他絕對是非常棒的臥底探員。絕對。」Frank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他想轉調的話，SIS非常歡迎他的加入。」


Travis Marks曾經以為能加入SIS是莫大的光榮，比什麼升遷都還要更好的升遷。曾經他那麼以為，Wes Mitchell那麼以為，他們的朋友Pack也那麼以為。


曾經他們都相當崇拜擁有一串輝煌歷史，榮登分局名人堂的Frank。


「我們非常感謝他這次自願提供我們幫助，以一般市民的身份。」Frank加重「一般市民」幾個字，「要是沒有他，我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抓住這個毒梟呢。」


Travis還來不及消化那幾句話傳遞的訊息，Frank發出一聲小小的，刻意的驚訝聲：「啊喔。」他轉身順著Frank的目光看過去，Wes的身影隨著棕髮男子消失在另一側樓梯頂端的門後頭。


然後他醒悟過來：沒有槍，沒有警徽。不是以警察的身份。


所以，如果發生了什麼的話，Wes Mitchell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如果……
特別又如果他解除了Omega的禁制的話……


「你可得算好時間喔。太早進去的話，你的搭檔的掩護會被拆穿，他做的這一切就前功盡棄了；但太晚進去的話……。」


Frank的話語停在嘿嘿幾聲冷笑。而Travis被背脊泛起的涼意定在原地。


－－你，不要管這件事。


他知道他會來這裡。Wes知道他會來，所以那句話其實是對這個時候的他說的。



－－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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