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跟專業的比,我的同人愛好像只是妄想發作而已。
因為懶得找檔,然後等現成的途中想說再抓一點感覺回來好了;
光看collin我也很滿足啦。同人是條艱難的不歸路其實?
半聽半看了一遍406,其實當中有一段讓我滿感傷。Merlin在半死不活的情況下,對敵人法師莫姊說:麻煩你告訴亞瑟我做了什麼大事,因為他現在還覺得我一事無成,哈哈哈。這話多哀怨啊這話!!!!這有痛到我。
其實,我想不出來這篇要怎麼結尾。(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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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覺得冷。這寒意並不是僅是從他的粗布衣物透進來的卡美洛冬天,那份他只要縮縮身子就能與之抗衡的冰冷,這是深入骨髓,扼住他的咽喉,凍結他的血液的惡寒;這冰冷讓疼痛持續騷擾他的腦子,他無法集中精神,對Gawain發出訊息幾乎要榨乾他最後一點生命力。
然而他的身體還是在運作,正常吃飯喝水走動,找不出一絲傷痕看不到一絲疲憊;而他,被囚禁在痛楚中,失卻所有一切對身體的掌控權。顯然當時在戰鬥中受的傷還在,雖然沒有在他的肉體上表現出來,但他仍然能夠切切實實感受到疼痛,而且漸形劇烈。
他的『所謂的命中注定的敵人』,Lady Morgana,對他施了咒術,把一條什麼奇奇怪怪的蛇放入他體內時說:「本來的你會慢慢被吞噬,只剩下那個想殺了亞瑟的你。」帶著得意的表情,似乎很期待看到亞瑟的痛苦。當時他沒有太多力氣思考,現下覺得身側的疼痛的確在吞噬他,一小口接著一小口,銳利的撕扯血肉。
他一度昏厥過去,他想那應該是昏厥,尤其在見到亞瑟之後,大概是對應上了咒術中的什麼,痛楚瞬間加劇,本來的細小尖針化為鋒利的刀刃,長長一段時間他除了眼前一片黑外完全沒有任何知覺。再恢復視界時,他人在訓練場上,手裡握著刀,前方不遠是亞瑟的棕色皮外套;他想叫自己把刀子收起來,想收回舉起的手,但只換來更劇烈的痛楚。
刀子其實是個很不明智的選擇,你知道。他下意識這麼對自己--或是,那噁心巴拉又殘缺不全的蛇頭,或Morgana,如果她聽得到--咕噥,Merlin從來就不是個戰士,Merlin從來就不會用刀,拿刀攻擊卡美洛最強戰士,這方法也太笨了。
沒有誰回應他,他繼續說,對於苦澀和無奈他能做的反擊就是設法諷嘲:你不會成功,只會顯得你自己很蠢,然後因為失敗被冠個刺殺國王的罪名被關入地牢……Arthur早就知道我是個笨蛋,沒有必要再加深這個印象……
他停下來,發現自己非常討厭,被Arthur當成笨蛋這件事。
笨蛋、一事無成、不及格的僕人……從他在卡美洛街頭遇上那個自以為是的高傲皇家王八蛋到現在,對方從自負自大的王子變成自負自大的王位繼承人,再變成自負自大的國王;而他,在對方眼中,大概就永遠是個一事無成的男僕。
這令他沮喪,某方面來說他也累了。他說不出來哪個比較讓他挫敗,是一直隱身在黑暗中假裝成笨蛋,還是像現在這樣喪失自己身體的主控權;同樣都是只能看著,但當不了真正的自己。
真要殺死他的話,我有一千種方式可以殺死他,用我的力量,就像我當初比我想像中還要來得簡單就奪走了莫歌絲的性命。盯著自己緊握刀柄的手,看著自己緩緩接近亞瑟背後,男孩任思緒沉淪,反正身體會自己移動,也不用擔心專心在思緒上可能會被什麼空中飛來的東西砸中之類的……Morgana其實很笨,然後他突然想到,是了,Morgana不知道他的真正力量。
在還沒真正念出那些咒語,施展那些法術之前,他自己也沒能明白它的強大。而他曾經想依賴這份強大,為自己在卡美洛找到一席名正言順的安身之地;讓Arthur認同魔法,使用魔法捥回Arthur父親的性命,消去「魔法代表威脅、代表敵人」這個觀念……
但結果是,他的魔法殺了Arthur的父親。造就一個更加痛恨魔法的國王。也只留給他自己兩個選擇:一、一輩子當個笨蛋,在暗無天日之下過活。二、離開卡美洛,在大陸上四處飄流。哪個選擇他都不想要。
那個時候,在雙手被綁著吊在那間破舊小屋中,面對Morgana充滿恨意的質問,他一度打算放棄。放棄,死去,隨便她想怎麼處置他都好。他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Morgana的掙扎,當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那個最親密、最重視的人--深深憎恨魔法,認為擁有魔法的人不值得存在只有唯一死刑,當自己偏偏就成了那個擁有魔法的存在……或許Morgana比他要來得堅強,她選擇了第三條路,反抗。既然你不給我一個能承認魔法的王國,那我就自己創造一個。
他們的差別只在於,他認為那個王國應該要由Arthur來創造。因為,因為,為什麼呢?
因為那個皇家超級混蛋很適合王冠和王袍,看上去那麼好看,那麼自然?因為那混蛋一直都是那麼努力想當個好國王,努力把人民放在第一位?因為……
他沒再繼續想下去,壓制他的疼痛突然一輕,他彷彿拿回了部分身體掌控權。有股力道握著他持刀的手腕,他被迅速往旁邊拉,拖到訓練場一角。
「就這小小的一把刀,我希望這不代表你認真打算刺殺Arthur。」聲音從他頭上響起,好聽的低沉音調,帶點傭懶,Gawain牢牢制住他的掙扎,握著他手腕的力道痛到他發疼。「繼我聽過的那些蠢事之後:下毒的飯菜,把自己敲昏的配劍,還有,恩,十字弓?你用十字弓做了什麼?」
……他不想知道內容。看來他昏厥了很久。
而他的身體做出的反應是繼續掙扎和攻擊,他的攻擊落空,但同時也分散了Gawain的注意力,讓他得以抽回拿刀的手,被壓制的疼痛再度襲上。他的身體緊握刀,下一秒對著Gawain大力揮去。
「看來你好像身手變好了。」Gawain側身讓過那一刀,微笑:「你絕對不是Merlin。」
他的身體繼續攻擊,他嘗試取回掌控權,疼痛卻無止無境加劇,幾乎讓他無法呼吸。Gawain的聲音繼續:「喔?這就是你要我阻止你的原因嗎?你打算殺Arthur,也打算殺了一切阻擋你殺Arthur的人事物。這個你是個幻影呢,還是你中了誰的毒咒?」
看,這就是和Gawain相處的好處,省話省事。這個看似放蕩不羈的浪子其實比誰都還要來得細心,至少男孩覺得和Gawain溝通從來不存在障礙,不用什麼事都說得明明白白,Gawain擁有比那個自負又老不聽勸的混帳高明太多的理解力,對魔法也不會大驚小怪。
他的身體砍出一刀,欺近Gawain,刀尖險險由Gawain頰側擦過,這嚇了他一大跳,不顧一切一咬牙把自己丟入那份痛楚中,盡全力撈回身體主控權好收回手,劇痛讓他眼前一片空白……他以為自己又要昏過去,但其實沒有。Gawain顯然故意賣了個空缺誘他上勾,他的手腕再度被制住,似乎誰幫忙制止了違背他本身意願的動作,身體的控制權就會回來一些,那痛楚也會稍稍輕一些。
「不要擔心,就算你現在開始學習,想殺我也是不可能的。」他被制在Gawain懷中,高佻的騎士微笑的取走他手中的短刀,審視刀尖:「在刀上淬毒似乎是不錯的選擇,但前提也是你得先砍得到人。」
「……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是個戰士,恩?你不會真的這麼蠢到選擇用戰士的方式完成,恩,你的『任務』吧?」
他的身體或許說了什麼話,不過在這個狀態的他聽不見,沒辦法反唇相譏還滿討厭的;然後是一擊重重的手刀敲在後頸上,他感到頭暈目眩,這和因過份痛楚而一片漆黑的視界不同,稍微清晰了一些,也真實了一些,他發出悶痛的哀鳴,彷彿自己被重重往某個地方一推,然後雙腳一軟,全身都沒了力氣。
Gawain扶住他倒下的身軀,他看到Gawain的棕褐色眼睛在瞬間放大,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你,你怎麼突然……所以這也真的是你……。」
他再度嘗試說話,這次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如果你還有一點身為騎士的自尊,就應該知道這樣敲昏一個無攻擊力的平民是不公平的。」
「那麼給點解釋如何?」Gawain的眼裡寫滿擔憂,他猜想自己應該看起來很糟,「你突然就……還有那個傷口……?」
傷口?喔,他意識到身側一直是疼痛著的,而這次他切實感受到了血的濕黏。他的身體這時忠實的反映他一直沒被治癒的傷,傷口發著燙,可能發炎了。不提還好,這一提他開始覺得虛弱而沉重,他想撐起意識……好不容易可以自由說話……
「……我希望你沒有提到那個傷口。」
不要讓我想起來它有多痛。後半段他沒說完,眼前一黑,他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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