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好看。
然後是應景徵文,
通常太好看的東西我是寫不出同人文來的……因為會覺得那是對原作的破壞。
對這部作品很驚豔,演員美,劇本又好。(誰說BBC找不到正妹帥哥?XD)
對我來說Mitchell和George已經是生死悠關的兄弟了。
吸血鬼讓我心痛啊啊啊啊!!!
Being Human is Being Lonely,這是S1完結之後的想法。
S2之後會怎樣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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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all about being Lonely
「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嗎?」George的聲音帶著哭音,站在半開的門口前,手放在門把上準備踏出去離開,腳卻生了根似的沒移動半步。
George對面,虛弱的吸血鬼Mitchell微笑,把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再從右腳換回左腳,抵抗因失卻力量帶來的暈眩。Mitchell微笑,因為他熟悉面前這個高大個Geogre的多愁善感,總是不合時宜,也不符合那發育過了頭的高大壯碩;也因為他的確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也是像這樣,George在他面前,哭泣著。
當然啦,哭得比這次還要慘得多。
一個比他高了快一個頭的狼人,哭得像個小孩。喊叫著:我又要離開嗎?我一直在離開……一直得過這樣的生活嗎?我……
很微妙的反差,Mitchell想,永遠想不到這樣的高個子壯漢,和那變身起來不亞於龍捲風過境的破壞力,會屬於一個情感豐富、容易緊張,一緊張就結巴,戴個細框眼鏡斯文得像個書呆子的傢伙。
笑這個動作牽動了Mitchell的傷口,被木樁刺入心臟並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加上他已經戒人血太久,自癒能力大幅減退。但比George多活個幾十年的好處,就是知道怎麼掩飾得讓George看不出來。
他回答George的問題,「我記得。」
「我們想當人類……我們,希望保留自己人性的一面,這裡,這間房子……我們曾經。」
傷口讓傳到Mitchell耳裡的聲音也斷斷續續,不過不用聽清楚完整句子也沒關係,他知道George想說什麼,光看那個負罪的表情他就明白。
捨不得,對不起,捨不得,像隻徘徊不去的戀家忠犬。咚咚咚咚心跳聲在耳邊放大,大得像擂鼓,George在說他要放棄了,他們想當人類的願望永遠不可能實現,George說他是他們之間唯一沒有選擇的人,沒有永遠的時間無止盡的做嘗試。
George說他要棄他們而去,追尋自己的生活。對不起做了這麼殘酷的背叛。
他們這個「家庭」的第三名成員Annie崩潰咆哮不能自己,但Mitchell卻很冷靜。活得夠久,並且確定自己會一直活下去的時候,對什麼事都麻木之後,大概也就都能冷靜。
然後這麼說著的George,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淚,含著淚看著他,詢問他們那個破碎的夢是不是還有實現的可能。
有哪個男人像Goerge這麼愛哭嗎?Mitchell不自禁想,但或許當初,在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那間餐館的後方小巷,被打斷了鼻樑滿臉血的George之所以能打動他,讓他下定決心脫離吸血鬼的殺戮世界,開始這一段嘗試性的新生活的契機,就是因為當初那個高大的狼人在他面前哭得很悽慘。
哭得很傷心。把所有身為異類,被推擠到邊緣的孤獨那麼毫不保留的發洩出來,而Mitchell覺得……有點羨慕。
他已經快忘記孤獨帶來的痛楚是什麼滋味了,而Goerge除了提醒他孤獨還在他身體裡隱隱作痛以外,也順道一起提醒他:他還是想當人類。
厭倦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滿嘴鮮血。心理上作嘔的同時,嘴裡回傳的味道卻是甘美。
Goerge最後大力的,緊緊的擁抱了他,又扯動了Mitchell的傷口。但讓Mitchell覺得比較難過的是,Goerge的離開和Goerge的放棄。
從此Goerge的世界不會再有自己,他閉上眼,用同樣的力道回應這個最後的擁抱。同時很悲慘的聽見更大更劇烈的心跳聲,他的身體下意識渴求血,而Goerge的脈膊近在唇邊,有那麼短短的幾秒,Mitchell無法克制的露出尖牙,他不確定Goerge感受到了沒有。
Goerge的身體很溫暖。即使在Goerge的定義中,狼人也是怪物的一種,但狼人至少是活著的,而他,會永遠是死的。永遠維持低溫和蒼白。
會用這樣的激情擁抱一名吸血鬼,再含淚道別的狼人,或許也只有Goerge。Mitchell想。
而即使再過幾十分鐘他就要自我犧牲讓自己去給吸血鬼始祖殺死,Goerge離開不離開,他們道別不道別,誰來道別都無所謂,但Mitchell還是覺得,好空蕩。
初見面的時候,被Goerge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觸動的東西,現在也要跟著消失了。
好,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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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chell傷口的疼痛嚴重影響他的判斷力,即使在喝了血(另一個心痛的抉擇,也因此他沒有喝太多,只讓自己恢復行動能力)之後,差別也不過是從昏迷不醒、瀕死的吸血鬼變成能走動但半死的吸血鬼。那些過人的視覺聽覺等等特殊能力雖然還在,但他的腦袋被疼痛分神,所以沒辦法思考分析……
所以等他明白過來George代替他出戰決鬥時,已經無法挽回既定的事實。
當然他趕到了現場,試圖阻止,試圖奪回屬於他的戰爭。而Goerge這次意外的佔了上風,意外的壓過他的氣勢,「我欠你的!」幾個字說得斬釘截鐵,在Mitchell和Goerge的相處間,這是第一次Mitchell退後,順從Goerge的意見。
他太虛弱太無力,整場戰鬥間他背靠著冰涼的鐵門,聽著已經不再是George的狼人怒吼咆哮破壞,耳邊迴蕩的卻全是心跳聲,對鮮血的渴望,和那幾個字。
「我欠你的!」咬著牙忍著變身時的瀕死疼痛,說得那麼強勢那麼用力,恩……到底Goerge欠了他什麼?
當裡頭再聽不到任何打鬥的聲音,Annie送無意間闖入的旁觀者(Goerge不知道分手了沒的女友,害他為了救她又多花了一半的力量)先行回家休息,Mitchell睡著了。吸血鬼其實不大需要睡眠,這是他的虛弱給他的警訊。
再睜開眼睛時,眼前是穿好衣服的Goerge,蹲在他跟前,一臉擔心。
「很高興看到你回來了。」他說。
「你看起來很糟糕。」
他笑:「我想是吧。」
「Mitchell,你昏過去了。」
「我沒有昏過去,我只是睡著了。」
Goerge盯著他,Mitchell覺得要不自己一定虛弱到再回到「瀕死的吸血鬼」階段,要不就是Goerge在接受狼人力量,開了殺戒之後有什麼地方改變了;那眼神的壓迫感讓他不大習慣。Mitchell覺得自己被看穿。
「你看起來很可怕,Mitchell,有什麼事不對嗎?」
「我沒事。」
「你和那天被送到醫院時沒什麼兩樣,我剛剛以為你不會醒了……你,」
Goerge停下來,Mtichell在心中無奈嘆息,Goerge發現了,「你需要血。」
「走吧。別管我。」Mitchell揮揮手,換了個坐姿,身體不大使得上力,但他得把自己和Goerge拉開。拉離那跳動的,活生生的脈膊。「快走,不然我……。」
「我可以想點辦法,我可以……我可以,可以……呃,從血庫拿幾包血過來……不對,那對你有效嗎?可以幫得上嗎?……我……。」
「必需要是活生生的血。」Mitchell把臉埋入手中,「走吧。我這樣就好。一開始我答應決戰的時候就想過這個結局了。」
Goerge沒回話。但Mitchell可以想像他臉上的表情。
「我不想再殺誰,也不想再掙扎了。你知道對抗黑暗的那一面是怎麼回事,Goerge,想想每天醒來都得和它對抗的感覺。你破壞了我本來的計畫……但現在吸血鬼對你們的威脅也暫時沒有了,你可以再像之前你說的那樣,離開,開始新的生活。」
Mitchell覺得自己說得很認真,但Goerge似乎沒怎麼在聽。他的視界又開始模糊,胸前的傷口搞不好又開始滲血,他想著當勞拉化為灰燼的時候,在化為灰燼之前,會看到什麼樣的場景……
力量開始從他身上流失,他的身子軟軟滑落牆角,思緒飄啊飄,回到他糾結一整個晚上的念頭:「Goerge?」
回答他的聲音比他想像中的近,他意識到自己被抱住,Goerge的手臂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有力氣,「我從來不覺得你欠我什麼。」
「我欠你的,你救了我。你把我從……孤獨,孤獨和絕望,還有那些,那些東西,你把我從那一團亂當中拖出來……房子、我們的生活,你……。」
「喔。」他試圖微笑:「……我以為那最終的結論是,我們還是沒辦法成為人類。」
「但是我有你。」
那句話讓他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我們……我們想要成為人類,除了我們曾經是人類以外,也因為不被接受很痛苦,我們不是人類卻又得活在人類社會中……我們,我,很孤獨,孤獨很痛苦。後來你出現了,雖然房子那些的失敗了,但是你給了我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一個歸屬,至少……我有你的時候,我不是孤獨的。」Goerge的聲音一字一句壓入他心中,Mitchell不知道如何形容湧上來的情緒,他的視界模糊,Goerge聽起來又在哭泣,「我不想要失去你。」
「我沒辦法失去你,Mitchell。」下一句則聽起來斬釘截鐵,「你說,只要是活生生的鮮血就可以嗎?」
Goerge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採取了行動,他聽到利刃劃開肌肉的聲音,感受到湊近的跳動脈膊,溫熱的液體湊到唇邊。Mitchell想拒絕,但他虛弱的身體渴求生命。
他開始吸吮時Goerge發出悶哼。這是他一向不想要在Goerge和Annie前展現的一面:他的本性。他對鮮血的渴求。以及他如何享受,如何樂在其中。他一直試圖否定的一面,現在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他的眼睛變成深黑色,尖牙也露出,他的傷口燒灼著,因他所得到的生命迅速展開復原。
Goerge緊緊抱著他,一開始壓制著他,生怕他不肯接受似的強把流著血的手腕送到他嘴邊;後來當欲望佔了上風,Mitchell不可克制的瘋狂吸吮每一滴鮮血時,迷失在自己的衝動時,仍能夠感受到Goerge的擁抱。
和昨夜月圓夜那可怕的野獸呈現反差,像個清純大男孩的Goerge一面咬牙忍痛,一面伸手拍撫他的背脊。沒關係,沒關係的,Mitchell似乎還能聽到這樣的低語。他感到狼狽,又同時感到被撫慰。
吸血鬼是習慣孤獨的,活了一百年,看著周遭的景物不斷變更死去,孤獨就像吸血鬼的影子。而現在Goerge,這個大個子狼人在他跟前哭泣著孤獨的痛楚,又說他拯救了他的孤獨。
或許他的反抗,試圖逃離自己的嗜血本性做的掙扎,this whole being human thing,並沒有那麼失敗。雖然他現在正在吸血,對象還是自己的室友。
背脊上輕柔的拍撫力道是那麼溫柔,那麼堅定。
「請你活下來,我需要你。」
過了很久,Mitchell才意識到滑落自己臉上的是淚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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